琳仪夫人死了,就死在我眼前,突然到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其他书友正在看:。往后再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只依稀记得宦官扶着我出了荷莳宫,径直去了成舒殿。
我一整个下午没有见到宏晅,一面也没有。
那个下午,我听说庄聆死了,是在琳仪夫人死后,宏晅终于强要了她的命。
整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直到晚上,宏晅回到成舒殿来,我才惊觉了哪里不对——他的神色太平静了,就算他再不在意琳仪夫人,这样的神色仍是太平静了。
很阴沉,却没有半分痛苦,至少我找不到半分痛苦。就连在荷莳宫时都是,他在庄聆面前权衡的时候,明明是关乎一个人的生死的事,他却那么如常。
“陛下……”我走到他面前,从容不迫地问他,“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
“赵氏要说的那件事情朕不想让你知道,但朕本不知道她也知情,待她差人来告诉朕的时候,你已经在她殿里了。”他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完,幽幽一叹,“朕也没有办法。”
我端详着他的神色半晌:“陛下有事瞒臣妾?”
“是。”他一点头,“但那事……”
“臣妾说的不是赵氏逼死琳仪夫人那事。”我犹自看着他,“其他的呢?”
他神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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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带我出了宫,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却没有驶出皇城就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大长公主府。
宦官上前叩门,来开门的却是郑褚。他揽着我进去,跨过门槛便问了郑褚一句:“如何?”
郑褚应道:“无大碍。”
他点了点头。
宦官引着我们绕过庭院和一间间房屋,到后面的一座小院前停下,躬身请我们进去。
他望一望院门又看一看我,露出了笑意:“别吓着。”
“……”我心底有了个荒谬的想法,荒谬极了,让我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推开院门,方听见房中传来一阵笑语,他带着我径直往西厢房走去。没有叩门,推门而入。
房里安静了一瞬。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愕住,直到芷容走到我面前:“长姐?来坐。”
我随着她走过去,惊疑不定地望着榻上那人。怎么那荒谬的想法竟是对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琳……琳仪夫人。”我有些的声音有些哑,看了她许久,仍缓不过神来。她今天分明已死在了我眼前,可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她。
我茫然地看向宏晅。
他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解释说:“前几日……姑母刚好有事求朕,今日赵氏闹出这出……朕就……借来一用。”
琳仪夫人的胸口确实受了伤,依稀能看见点血迹,却远不至死。她浅浅笑着喝着碗中的汤药,说:“也亏得赵氏一味的自信,觉得什么都办得成。”她说着转向宏晅,微有一声叹息,“不过,我今日那些话……都是真的。从前没跟陛下说过,今日觉得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所以……”
宏晅一颌首:“朕知道,。”
她又说:“但求陛下和晏然过得好。皇长子……陛下不妨也交给她吧。皇后,母仪天下,抚养嫡长子在情理之中。”
宏晅点了点头。
琳仪夫人说:“今日……还多谢陛下。”
宏晅哑笑摇头:“一直是朕该谢你。”
我几乎听不懂几句,又觉不该打断他们的话,便忍着好奇静默着听着。
他们说完后,也各自默了一会儿,琳仪夫人抬眸看向我:“晏然。从今往后,你是敏宸夫人、是皇后,我只是楚晗。帝太后临死前,曾嘱咐我帮你,但我……也挺想换个活法。”她哑声一笑,“你也许并没有我对陛下那份莫名的感情,但……”她好像不知该怎么说了,一叹,只道,“你们好好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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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长公主府后,宏晅才得空跟我解释整件事的原委。一时没有坐马车,他挽着我走在夜晚静谧的皇城中,轻声一笑:“姑母说,总之朕眼里也只有你一个,不如放楚晗走。”
放一个宫嫔走……我惊讶于大长公主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继而更加惊讶地望向他:“陛下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他反问我,“六宫搁着,朕专宠你一个,时不时就要遭人议论,你麻烦也多;若是人少了,朕理直气壮不是?再说,楚晗她……”他回过头望了望大长公主府的方向,“确实是朕亏欠她太多。她所在意的,朕给不起。”
她在意的始终是一份真心,他给她的,是夫人的位子。
就和淑元皇后一样。
他沉了一沉,又说:“但姑母也觉得,平白放个嫔妃出去,太不合规矩。议论决计少不了,反添了麻烦,于楚晗日后的生活也无益。近来为着赵氏的事,朕正没心思琢磨这个……赵氏就给了朕这个机会。”
他清冷一笑:“她以为自己做得聪明。先引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