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汲说是静妃害死了淑元皇后之后,这事一直密查着,谁也不知情,我亦没有多去问。。直至二月初,两名宫女入殿向我肃然一福,道:“娘娘,奴婢是宫正司的人。奉旨带娘娘身边的典侍女官红药去问话。”
红药执着茶壶正为我添水的手陡然一顿,热茶洒了一桌子。她面色发白地望着我,眼底死寂一片:“娘娘……”
我淡看了一眼案上的茶水,轻笑道:“你去吧,这里让别人收拾就是了。宫正司的规矩你清楚,但凡你说了实话,她们不会难为你。”我说着抬眼看向那二人,曼声道,“两位女官奉旨办事,本宫不该置喙。但也请两位女官记得本宫今时今日在宫中的地位,本宫身边的人,你们可以带去问话,但不可以擅自动她。”
二人神色一冷,随即欠身道:“诺,奴婢谨记,其他书友正在看:。”
红药跟着她们离开,我一声叹息又沉又缓。璃蕊上前一福,神色颇有些忐忑,不安地问我:“娘娘,您那样说了……她们就不会动刑了么?毕竟宫正司……”
“她们若敢,本宫就让宫正、司正都换人。”我眼中不禁划过凌厉,“有这句话在,她们至少是要请陛下的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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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产期将至,最近出门愈发少了。是以第二日,宏晅特意来了晳妍宫,为红药的事。
“宫正司的人说你不让她们动红药。”他随意地侧坐在榻边问我,“她对你很重要?”
我点点头:“是,她跟了臣妾很多年了。”说着蹙起眉头,“臣妾昨日叮嘱她了,去了宫正司问到什么,照实说就是了。怎么还要动刑么?”
他静默了一会儿,缓言道:“她有个兄长,从前在长秋宫做事,叫沈立。是他亲自下毒害死的淑元皇后。”他抬眼看一看我,“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陛下……”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抿唇思量了片刻,仍是道,“求陛下饶红药一命……她从前在荷莳宫够苦的了,若她并未直接牵涉此事……”
“好了。”他抬手制止了我的话,轻一笑说,“朕就是来问一下你的意思。你既有意要保她,朕自会把这事从她身上避开。。”
我心中一松,颌首道:“谢陛下。”我思忖片刻,抬头问他,“淑元皇后的死……当真跟静妃有关么?”
他一点头:“是。待宫正司那边审完了,朕自会去告知母后,断不能再留她了。”
我垂眸想了一想,轻叹着摇头,劝道:“臣妾觉得……陛下还是暂且忍下。毕竟太后……”
她的病反反复复,经受不得这样的打击了。
我又一叹,续道:“陛下,如是太后为此出了意外,陛下定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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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红药就回到了晳妍宫来,毫发无损。入了殿即向我一拜,语中犹有些惊魂未定之意:“谢娘娘……”
“快起来。”我微微一笑,“本宫身子不方便,别让本宫去扶你。”
她应了声“诺”,站起身抚着胸口道:“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定然没命了。”
“怎会?”我嗔笑道,“眼瞧着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宫的人了,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奴婢好怕牵连到娘娘身上……”她明眸中有些许劫后余生的喜悦,“往往审完了宫人就是搜宫……这次还是关乎淑元皇后的事。那些香饵还在奴婢房里放着,如是莫名其妙转成了娘娘下的毒,岂不是说不清了……”
我听言“嗤”地一笑:“吓傻了不是?便是要搜宫,也是搜静妃的荷莳宫。”顿了一顿又道,“那些个香饵本宫让璃蕊拿去收着了,不过这丫头大大咧咧的,还是你拿回来稳妥。”
她刚俯身应了“诺”,璃蕊便进了殿,满目好奇地问我:“那些香饵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娘娘让奴婢小心收着,又不让奴婢动。”
我觑她一眼,笑道:“哪来这么多话,让你办的事你好好办就是了。莫不是要出宫了,连心都飞了?”
“不是!”她蹙眉道,“奴婢觉得那必是上好的香,娘娘何必藏着不用?”
这话听来奇怪,陌离分明告诉我,那香鲜有人知,。我端详着她,问道:“你怎知那是上好的香?”
“因为……”她茫然地看着我,回道,“因为帝太后也在用啊……”
我蓦地惊住。。滞了良久,才又开口:“你说什么?”
“帝太后用的就是那香啊……”她道,“奴婢昨日打开那帕子偷偷闻了一闻,一闻就闻出来了,从前在长宁宫就是这股味道……后来好像又不用了。”
静妃她竟然……帝太后待她那样的好!
我的心惊之意久久难消,凝滞须臾,方淡淡向她道:“璃蕊,你记着,方才的话再不可对旁人说起。若不然,你出不了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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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居然要害帝太后……我在惊讶中许久回不过神来。她到底为何?
离思香。连用数日,神思飞离,魂飞魄散……她为夺后位要取淑元皇后的性命也就罢了。帝太后若死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