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平的,是在村民家看到的年历历书,那上面明明白白显示,现在的确是20年前……
最初的震惊已经逐渐平息下去。此刻压在齐寂心头上的是焦虑和无奈。
……这下可好……过几天等石苍也他们发现我们失踪了,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夏曲随便翻看那本旅行指南,就恰好翻到了那一页……当年她从这里穿越过来,如今又从这里穿越回去……老天真的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
架不住村民的热情挽留,齐寂和夏曲这天晚上吃了顿香喷喷的农家饭,并留宿在了村长家里。
第二天一早。齐寂和夏曲用随身带的一些物品向村民们换了些钱他们钱包里的粉红毛爷爷钞票算是彻底没用了,而银行卡、信用卡也都成了废品。雷达防水手表、north face户外冲锋衣、膳魔师保温壶……他们俩也顾不上心疼了,毕竟现在身无分文,先用这些物品换到一些20年前的现金才是要紧事。
乘坐驴车一路颠簸,齐寂和夏曲终于来到了县城。他们各自买了套这年代的“正常”衣服,把身上“过于时髦另类”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便开始了“返乡之旅”。直飞a市的飞机当然是没有的,他们俩先乘坐公共汽车来到距离小县城最近的小城市。然后再长途汽车来到省会城市,最后,终于在省会城市坐上了开往a市方向的绿皮火车。
这20年前火车的速度自然与后来的动车高铁无法相比,但夏曲和齐寂已经知足了幸好这个年代买火车票不需要身份证,否则他俩真要歇菜了,因为眼下连办证的小广告都看不到啊……
由于是硬座,所以抵达a市前的这个晚上。夏曲是趴在小桌上睡着的。
半夜里不知凌晨几点的时候,腰酸背痛的夏曲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在空气闷热污浊的车厢里,她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下意识地朝一旁的齐寂望去,她竟发现他根本没有睡觉,而是靠在车窗边凝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夜景出神。
……木耳……
之前一直忙于奔波,所以直到这时,夏曲心里才涌上深深的愧疚之情。
“木耳……”
突然听到夏曲细小的声音,齐寂晃过神来,他望向夏曲,发现她眼中充满了内疚和忧郁。
“怎么了?”齐寂调整了一下坐姿,“趴着睡累了吧?靠我身上吧。”
然而夏曲没有动,只是眼巴巴望着齐寂,“……木耳……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手贱加脑残,选了这么个地方度假,你也不用跟着我受苦了……”
听了这话,齐寂忍不住笑了一下,“受苦?我并不觉得自己在受苦,其他书友正在看:。”
望着齐寂略显灰暗的脸色,夏曲一阵心疼。
“可是这两天我看你也被折腾得够呛,脸色都不好看了……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自己下去捡那个小球就好了,那就不会拖累你……”
齐寂把食指轻轻压在夏曲嘴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不觉得被你拖累了,如今这情形反而让我感到庆幸如果是你一个人穿越回来,一个人面对所有这些艰辛,那我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幸好我也在,可以陪着你,我不是向我爸承诺过吗,会好好保护你,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你不必自责。”
“木耳……”夏曲鼻子发酸,而也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忽然划过她的脑海!她忍不住失声尖叫道,“等等!你爸?!你爸!!对啊你爸!!”
狂喜的泪水从夏曲眼眶中溢出,她顾不得四周围疲惫的旅客还在睡觉,站起身来拽着齐寂手臂发了疯一般大叫起来,“你爸还活着!!!你爸还活着!!!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这个白痴!!!你爸他还活着呀木耳!!!”
齐寂一边向周围被吵醒而抱怨不已的旅客道歉,一边压低声音安抚激动过头的夏曲,“拜托你能冷静点吗!!公众场合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夏曲勉强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她泪眼婆娑地望着齐寂,脸上的表情简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木耳!我可以见到你爸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木耳你怎么不激动啊?你爸爸呀!!!你又有爸爸了!!!”
齐寂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对面座位旅客复杂的眼神,然后拉着夏曲站起身,“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他便拽着夏曲向两节列车交界的地方走去。
“怎么了?木耳你这孩子也太冷漠了吧?又能看到活着的爸爸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站在无人的车厢门口,夏曲忍不住甩开了齐寂的手,撅着嘴抱怨道。
齐寂无语地看了夏曲一眼,半天才开口,“……我没说自己不高兴,只不过,你也多少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
“你的立场?”夏曲一时没明白齐寂的意思。
“他是我爸没错,但是20年前的我爸在我们那个时空里,如果我爸活着的话现在已经54岁了,那也就意味着在20年前的现在这个时空,我爸只有3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