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再说话,专心聆听吉光羽在寂静病房里清唱这首舒缓而伤感的情歌——《彼岸花开》
“当重逢是永不可奢望的彼岸,当曼丝陀罗盛开在你的发间,”
“当渡船再也载不动沉重思念,我是否该放手,”
“放手,不去想和你相遇,究竟是劫难,还是缘。”
……
吉光羽的嗓音将这首歌曲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望着投入歌唱的吉光羽时,齐寂则向夏曲投去略显忧虑的目光,他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夏曲渐渐眉头微颦,她的目光有些散焦,仿佛灵魂被什么牵绊住了,连自己的目光都无暇控制。
当吉光羽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齐寂看到夏曲已经皱紧了眉头,并且闭上双眼,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于是他赶紧俯下身,轻声问道,“没事吧?难受吗?”
“疼……头疼……”夏曲勉强开口,“这歌让我……很不舒服……”
发现了夏曲的异状,吉光羽立刻停了下来,倍感讶异地望着她——估计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听他唱歌很不舒服……
“小曲姐……小曲你没事吧?”石苍也关切地问道,然后无语地看了看表情纠结的吉光羽,“我说小羽,我实在很为你的新专辑销量堪忧啊,怎么唱得小曲都难受了……”
“不是吧?我今天发挥得不错啊……”吉光羽说得有些委屈。
“羽,要不今天你们几个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把医生叫来看看。”说着,齐寂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对值班护士说,“你好,219号病人突然头疼。能否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见夏曲一副难受的样子,石苍也他们便早早离开了,留下齐寂守在夏曲身旁。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表示夏曲的颅脑在生理上的恢复情况并无异常情况,刚才的突然的头疼可能是心理因素引起的——比如,刚才是否接触到了曾经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或是印象极为深刻的事物。
齐寂认真反思了一遍刚才的情形,觉得最“可疑”的,大概就是吉光羽的那首《彼岸花开》了。因为他还记得,当时在看吉光羽演唱会的时候。夏曲就是在开唱《彼岸花开》这首歌的时候离席的……
……《彼岸花开》……
……这首歌对她来说有什么重大意义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何种契机,这首歌成了她心里无法面对的心结……
……
因为这次夏曲突然的头疼。齐寂不顾夏曲的各种央求,好几天都没敢再跟她提任何关于过去的话题,生怕哪个细节又刺激到她目前脆弱的神经。
一周后的一个深夜,齐寂在病房的客厅沙发上处理完当天的工作。他冲了个澡,关上客厅区的小台灯。借着窗外月光走到夏曲床边打算看看她,然后自己也休息了。谁知夏曲居然还没有睡觉,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呢。
“怎么还没睡觉啊?”齐寂轻声责备道。
夏曲微微撅起小嘴,“睡不着……”
“是刚才我工作时的台灯太亮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所以才睡不着。”
齐寂在夏曲床边坐下。帮她把被单盖好,“医生说了让你少用脑,多休息。你要听话才能恢复得快啊。”
“一川。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的事情。”夏曲稍微动了动身体,望着齐寂的眼睛,“我在想,我们以前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日子呢?你之前说过,我们俩的爸妈都已经过世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个相依为命……”
“不是还有小也和小羽吗。”
“对,他们现在也住在我们家……可是。我想在这世界上,你我身边最最亲密的人,也只有对方了吧?”
齐寂浅笑一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最最亲密的,像亲人一样……”
“是,我也这么觉得……”夏曲轻轻握住齐寂的左手,“所以我很想知道我们的过去。虽然知道一川你对我很好,但因为完全想不起我们以前的事情,我总觉得好没安全感,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空中楼阁一般,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齐寂安慰夏曲,“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存在过了,不会被改变,我们的过去也不会消失不见。”
夏曲不甘心地恳求道,“可我就是无法安心,一川你就稍微给我讲一点吧,一点就好,我保证不会头疼什么的……”
经不住夏曲一再的央求,齐寂只好答应下来,“好吧,说好了只讲一点。”
“好。”夏曲兴奋得两眼放光。
齐寂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始向夏曲讲述她与齐一川的过往——那些往事,他已经从父亲遗留下来的许多本日记中查找到了,并一字不落地将那些内容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
“……小时候,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小妹妹。周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