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你想的那样!”
打断容嬷嬷疑心,皇后勾唇一笑置之,引在嘴角那如云的淡笑,却诡异得很,“本宫在想,倘若皇上发现兰馨与其他男人有染,会不会恼怒成羞,或当场一气之下就要了她的命?”
心突地一跳,容嬷嬷没有接口,皇后的笑让她毛骨悚然,片刻才道:“娘娘这么做很危险,奴婢怕......”
“为了永璂,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
“正因为如此,娘娘更不能冲动啊!”
容嬷嬷焦急劝说,皇后脸显出阴狠,“没有计划好,本宫又岂会铤而走险。”之后俯首在容嬷嬷耳边,“今晚你......”一一道出阴谋过程。
听完有些不敢相信的,容嬷嬷眸光瞬息一亮,“娘娘这法子真是高啊!如此一来,就算皇上不杀公主,也不会喜欢一具残花败柳的破鞋!”
说完,容嬷嬷再问:“是这样吗,娘娘?”
没有接口,皇后但笑不语。
但她怎梦也不会想到,费尽心思陷害兰馨同时,也成全了乾隆的美梦。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夜晚很快到来,皇宫内,火光点点。
西苑。
“奴才见过公主。”
“吴公公请起。”
准备吃晚膳的兰馨,搁下筷子叫起行礼的吴书来,因没有看见乾隆而疑惑,“他呢?”
怎么不见那个男人?
已经戌时了,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来西苑用膳吗?
“回公主的话,皇上去了坤宁宫。”
而她口中的他,吴书来自是知道指谁,“半个时辰前,皇后娘娘玉体欠安,皇上在来的路上被容嬷嬷请去了坤宁宫。”
说罢一顿,吴书来有些胆怯的望了一眼兰馨,同时解去她疑惑,一顿复道:“皇上担心公主饿了,差奴才急忙赶来转告公主一声,让公主先行用膳,待看望完皇后娘娘,皇上再来西苑。”
一番话完,吴书来表示压力很大,脊梁骨凉飕飕,额间渗出冷汗,想着来时,乾隆交代他,“吴书来,把兰儿的反映给朕记牢了,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在看兰馨面不改色时,不由来心头咯噔一响,微挽袖口拭了拭额头,公主呀,奴才求您了,您就露点表情吧!
这样奴才才好向皇上交代啊!
吴书来的暗腹叫嚷,兰馨可不知道,而他擦汗的动作,误为是赶路的原因,“有劳吴公公跑一趟,辛苦了。”
原来他去看皇额娘,也好,她终于可以清静一晚,毋须提心吊胆面对他的深情,让她无法招架。
“公主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一点儿也不辛苦。”
而她一向的客气,吴书来可从不敢顺着竿子向上爬,敛了心绪,哈腰恭谨道:“公主,那奴才就不打扰您用膳了,奴才告退。”
吴书来离去后,兰馨想着要不要去看皇后,怎么说也是曾经养育她的皇额娘,可是思来想去,徒增了心烦,满桌的佳肴吃几口便饱了,“撤了吧。”
自从乾隆坦白后,几乎都是乾隆陪她一起用膳,今晚是她一个,似缺少了什么一样,安静得可以听得宫人们的心跳声。
然而这份安静的气氛,兰馨突然感到了一份孤寂与冷清。只因乾隆每日的陪伴,似乎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公主,这是您最爱喝的鱼羹汤。”
让其她宫人收拾了桌面,籽儿给兰馨盛了一碗鱼羹,见她没什么胃口,有些担心道:“公主是身子不适吗?奴婢见您吃得很少,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
拿起汤匙勺鱼羹,兰馨微摇头,“有些泛了而已,没有不舒服。”说时,入嘴但觉口感似乎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今晚的鱼好像不新鲜。”
边说,又小尝试了一口,到嘴还是觉得鱼羹没有鲜味,兰馨放下汤匙擦嘴,让籽儿端水给她漱口,“不吃了。”
籽儿叫就近的紫薇与彩蝶,“公主用完了,撤下吧。”
两人连连道,“是。”
彩蝶战战兢兢,紫薇脸上微露屈意,眼角不经意的视线,微微一扫兰馨,那余光一抹幽暗的涟漪闪过,是复杂难解的深邃。
此刻在想什么,惟有紫薇自己心知!
而这时,籽儿继续对兰馨道:“公主泛了,那奴婢去准备浴汤,好让沐浴完早些安寝。”
兰馨点头:“顺便告诉御书房一声,明个不吃鱼羹,换一道清淡些的汤。”
饮食方面,兰馨口味不重,也不挑剔,加上她公主的身份,吃的都是上等的佳肴,和上一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阶层,她时刻深感知足。
还有乾隆在她这用膳,更无须说了,每道菜式都是极品,让她忍不住暗叹,帝王的伙食真奢多与浪费。
等籽儿退下后,偌大的殿内瞬息静益,宫女们各就其职。
灯色明黄,兰馨倚在窗棂前,身影显得有些落寂,她微仰头望向半空的一轮明月,泛着浅白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