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来得突然,在后宫掀起了一阵小风波,皇后除外,其余嫔妃几乎是半信半疑,不过没人敢去质疑乾隆的圣旨。
“冬雪!”
“奴婢在。”
延禧宫的令妃,在对五阿哥略施小计后,自认会等来乾隆,结果盼望秋水不见君驾临,更在听闻圣旨后,认为是兰馨身体有恙,所以耽搁了乾隆来看自己。
“除了腊梅,将所有人带出去守在门口。”
听闻令妃说完,冬雪打了一个颤,余光微瞥腊梅,深知自家主子有事与她密谋,“奴婢遵命。”风一阵似的,领着宫人迅速退下。
一时间,寝室静谧无声。
花案上的香炉袅袅生烟,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散在空间,令妃正眼看腊梅道:“你说兰馨那贱人,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回娘娘话,奴婢猜测,”略垂眼帘,腊梅小心翼翼回答,“许是之前落下的病根。”
之前落水那一次?
暗腹狐疑,令妃脸上表情明显僵了下,“竟然如此……”话落缓慢,狭长的凤眸充满阴霾的狠色,她附声在腊梅耳畔低语,“……这一回若是再失手,你可知道后果?”
一字一句的话,入耳声声毒狠,腊梅听完噤若寒蝉,“是,娘娘!”心下骇惊,却不得不执行命令,“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好!”只因她家人的命,全掌控在令妃手中。
……
然,身为主人翁的兰馨,仍旧在假山后躲着,她埋头在手臂,无助的恐慌包围了她,“我该怎么办?”低喃自语,音色是沙哑,“有谁来帮帮我……”尾音悲凉与无助。
就在这时候,先前离去的侍卫声音,又一次在耳旁响起,“姑娘还在?”那特有的淡雅音色,带着几分讶异。
兰馨半缓抬头,这时眼睛已经没有泪水,入眸是一张轮魄俊逸,眉目端正的容颜,“是你!”她记得这侍卫独特的声音,只是没想长得这般俊俏。
“是奴才。”
那侍卫应声,回看兰馨的目光还有一滞,“姑娘可有喝水,你的嗓子……”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心中一惊,不明白为何会去关心那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
在他执勤的一个时辰里,脑海时不时闪过,那眼婆娑的容颜在心底泛起了怜悯之意,令他不由自主在想,那姑娘究竟遇到什么困难,竟哭得如此伤心?
除了皇上,真就没人能帮助她了吗?
真叫人担心啊!
一连串的千丝万缕,在他再次巡视回路时,脚步禁不住转进假山来,映入眸底,是眼前一亮,那乱他心潮的伊人还在!
在一惊后,情不自禁出声,语毕方发现情绪波动,这可不像他作风,他想,许是从未见过有女子哭得如此伤心吧?
侍卫的一再关怀,兰馨有些感慨,“你叫什么名字?”没有正面回答侍卫的话,而是问起了他叫什么。
姑娘在问他名字?
侍卫一滞,“姑娘,奴才叫钮祜禄善保。”
什么?
他叫钮祜禄善保,那个和珅,不会如此巧合吧?
“你说你叫钮祜禄善保?”
不可置否的,兰馨脱口而出,沙哑的嗓音讶色现出,侍卫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是的。”他有些疑惑道:“姑娘认识奴才?”
“不认识。”
兰馨道:“钮祜禄善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她问出内心疑惑,启唇道出两个字,“和珅?”
只见侍卫微愣点头,脸上讶色显露,“只是姑娘从何得知?”宫里没几个人知道他叫和珅,这名字还是他上学堂时,先生为他所取。
只是……
眼前这姑娘,她是从何得知,“不知姑娘你……”钮祜禄善保话未完,兰馨抢了答,“我听说的!”
近在咫尺,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被世人称之的大贪官,兰馨多少是惊讶。而眼下的和珅还没走入官场,只是一名小侍卫,长相不错,俊逸而淡雅,很干净的一个人。
若不是眼见为实,还真不知和珅是这般模样!
“是的,我听说的!”因为惊讶,又怕对方不信,兰馨复道。
听说?
姑娘听谁说的?
心下怀疑,又闻兰馨欲盖弥彰的隐瞒,聪明的钮祜禄善保便没再追问,“不知姑娘叫什么?”
他转话题,但却不知道兰馨犯难,薄唇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独特的淡雅音色,犹似三月里的春风,“姑娘可否告诉奴才?”
钮祜禄善保问完,回答他的却不是犹豫的兰馨,“大胆!”而是由远而近的乾隆,“公主的闺名,也是你一个低贱的奴才能知道的?”
乾隆的声音把兰馨吓了,“阿玛!”惶然站起,惊慌失措,心下想拔腿逃离,脚下如生根扎紧,不听使唤。
——她是公主?
钮祜禄善保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可是没有多余的心声,只因身后呵斥他的人,在听见兰馨那句阿玛后,他确定是一朝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