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穹难得点了根烟,年纪大了以后加上为了小歌的身体健康,他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现在忽然来一根似乎是为了镇定心情吧。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湘西的蛊术···说起来也是曲家出事之前的事情吧。”询问的看了眼傅云疏,后者点点头,镊子往茶几上一扔,人向后靠在沙发上,坐得离那些木像更远些,看样子很是嫌恶。
沈枭穹不意外自己老友的反应,当初那件事情实在太让人恶心了,自那次以后傅云疏就再也没去过湘西了。面对两双好奇的眼睛,沈枭穹回忆的说:“那时还年轻,一切都很美好,和韵雪蜜月后不过半年,这死家伙就硬拉着我陪他去湘西溜达,主要是韵雪不放心,非让我和你一起做个伴。”傅云疏闻言一个呛咳,抗议道:“少掐头去尾的!明明是你的生意在那边出事了,要亲自去查探一趟,韵雪不放心你的安全才加上我一起的!”
“你好像也要去湘西的门派挑战,顺便躲避当时的追杀,揍了人家一整个门派被追的没地方躲才撺掇韵雪的吧?不然那事我才不会准备得那么仓促,搞得狼狈不堪。”沈枭穹对这个无良老友鄙视万分,自己躲灾还搞得冠冕堂皇说是去做我的保镖,让韵雪对他愧疚补偿,那时做了不少好菜给他吃,气死人了!傅云疏尴尬的转开脸,年轻时候的事情,老鬼记得也太牢了,那段东躲西逃、四处惹祸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很有意义的经历,集众家之长、挑战自我、曾闻广识,没有那些狼狈的时候,哪有自己如今的成就?
沈枭穹见他心虚,喷了口气,继续说:“我在湘西的一个手下死的很凄惨,尸体惨不忍睹,他是我派去查分公司账务的监督人员,警方没查到任何凶手的线索,显然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哪些账务情况,我也不能让我的人死得没有一个交代。那时我和傅云疏都年轻,身手也好就谁也没带,结果引出了大麻烦。”想到那段日子的草木皆兵现在也心有余悸,古老的话语还真是没说错,人怕的就是未知,搞不清楚对手是谁,不知道该怎么防范,要不是自己已经算是有钱人了,有点儿社会地位,能不能从那个鬼地方回来还难说?
“老爷子,你们遇到什么人了,那么厉害!”秦左的胃口已经被吊得老高,他最喜欢听老爷子年轻时候的历险,现在他好好的在自己面前述说,那就说明是好的结果,经历的是传奇而不是遗憾,至少不用担心老爷子和傅老的安危!傅云疏叹了口气:“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湘西赶尸、苗疆巫蛊,前者先不论,巫蛊的诡异却是真正见识到了,啧!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和女人一样怕虫子!”自嘲的话语难得从傅云疏口中说出。沈枭穹这回倒是没有嘲笑他,反而开解:“你那是洁癖发作,不要说你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就连我这个小混混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那时不怕后果的查到底,到底让我们从尸体上发现了怪异,他的五脏都被咬穿了,我简直不能想象那个手下死的时候会有多痛苦?查到后面我们怀疑上苗疆的蛊术,那根本让人觉得像神话传说一样的东西,那时可没有那么多网络小说给我们普及,还在不确定的时候,幕后黑手就先下手为强的找来了‘降头师’对付我们!”沈枭穹目光不由看向白纸上那个黑黑的疑似蛊虫,比起湘西看到的它们可看着正常多了。
“降头师···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让我恶心的对手,至少我们遇到的那个让我简直想一把火烧光他!”傅云疏厌恶的说,多年习惯和强大的自制力让他不会和沈枭穹一样吸根烟解压,双手交叉,捏着自己依旧年轻光滑的手指,不变的身体状况让他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一开始没有注意,我们都着了道,那种被虫子寄生的感觉有多恶心,我真不想回忆,就像是异形侵入体内,要不是我已经有一定的内力修为,察觉出不对,迟一天就没办法了。”傅云疏抚摸过自己光滑、无一丝痕迹的手背,不要说这么一个刀口,全身上下的疤痕在多年钟乳酒的作用下早就没了,让他有点儿郁闷,英雄的徽章被摘得干净,自己近七十的年纪,皮肤弄得比女人还好像什么样!
沈枭穹点点头:“还好你的本事不算差,我一个人的话真的会死的不明不白。”撩起袖子,露出小臂的内侧,那里有一道狭长的伤疤,痕迹已经很淡了,看着就是年份很久的伤。秦右他们是知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混黑道的,身上疤多得是,有些口子他们都是知道怎么来的,这条倒是从没听老爷子提起过:“是在湘西受的伤吗,伤口很深啊。”秦右比划了一下,都多少年了还留下这样的疤,当时应该很严重吧。
“深可见骨当然深了!还是自己划得。”沈枭穹收回手,回想道:“云疏自己将体内的虫籽逼出后,再帮我的,他的伤口是切在手背上,我没有内力,费好大劲才逼到手肘部位下不去了,伤口才切到那里,那虫籽是直钻骨头的,再过一天就真的没办法了,说起来逼出来的时候有够恶心的!不过一天的功夫就繁衍了那么多。”傅云疏一个寒颤,没好气的说:“你非得描述的那么详细吗?没恶心够吗!”
“这样就受不了了?后面更恶心的你还怎么办!”还是沈枭穹大大咧咧一点儿,对他来说再怎么难接受的东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