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疏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没听错,我说了明天正式入门。”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沈天歌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说一个月为期吗,才一个星期···”这缩减的也太多了吧。傅云疏手一摆,不甚在意的说:“我想看的已经看到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浪费时间,早日入门你也可早日开始练武,习武可是越年幼越好。”
沈天歌没话说了,傅爷爷太善变了,她都摸不着他的想法,今天她才“顶撞”过他吧,这就考验过了,她都不知道考验了什么。傅云疏才不管她怎么想,想到自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一身所学也不怕所托非人就兴奋,这可和服侍在他身边几年的两个记名弟子可不同,站起身,“小歌,你回去好好沐浴净身,为师先去准备其他的,今天先好好斋戒熏香,明天一早随为师去祭拜。”说着便步伐轻快的走开了。沈天歌无奈,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带着碎雪回去房内洗漱,要心诚这些步骤可不短。
第二天凌晨四点,沈天歌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早早的起身了,穿上一件款式特别的蓝白色道袍,看着倒像是短裙装的劲服,沈天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有几分脱俗又带着英姿飒爽的风范,梳着童子髻,两边长长的发带垂落耳边显出几分可爱。走出房门,师傅已经背对着她站在了院中,穿着一身和她一个色系的长长道袍,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用玉冠扣住,手执着一柄造型奇异的拂尘,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沈天歌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平时只知道师傅很是出色,没想到正装一穿竟有几分世外之人的风姿。
傅云疏淡淡的微笑:“还记得为师给你取的道号吗?”沈天歌抱拳行礼:“玄灵!”
“好!从今往后,我眼前的只有嫡传弟子‘玄灵’,再无‘俗人’沈天歌。”傅云疏一挥拂尘,看着沈天歌的眼神很是满意。
“是!弟子玄灵见过师尊!”沈天歌再次行礼。傅云疏点点头,“随为师来。”两人踏着还黑的夜色,再次从后山出发,选的是另一条路,走的并不快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们走后不久,路口走出两个人。正是服侍傅云疏的两个年轻男人,神色都有些复杂,羡慕多过于嫉妒,主要是失落,其中一个忍不住叹气:“我们还是没能让真人收下啊,那个小女孩有那么好吗?”另一个沉默了良久才道:“···比起求教不得的,我们能偶尔得到真人的指点已是万分幸运了,只是···缘分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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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亮了,沈天歌他们也到了目的地。青山绿水间一个寻常的小土包,没有墓碑、没有供品,只有土包上一层茸茸绿草充满了生气,为这一片永眠之地带来一份生机。“师尊,这就是师公的埋骨之地吗?”沈天歌有点疑惑,未免也太简陋了,若不知情路过都不会注意到。
傅云疏清理了一下附近的断枝,“依你师公的遗言,火化后的骨灰撒在武夷山,随风而去,这里只是衣冠冢,生不求名,死不留名。”从袖中取出两支香,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香便点燃了,递给了沈天歌一支。沈天歌接过香,随着傅云疏的动作,执香三鞠躬,再将香插在土包前。之后就见傅云疏站立不动,闭着双眼似乎陷入了思绪,“玄灵,你有什么想问的?”沈天歌收回目光,看着衣冠冢问道:“师尊,只要如此就够了吗,拜师难道不需要跪拜祷告吗?”
傅云疏笑道:“你师公说过,习武之人不管男女,都要一副铮铮铁骨!如何能轻易屈膝?要敬礼鞠躬已是足够,心诚便是抱拳也足矣,心不诚五体投地又如何?”
沈天歌以为师尊已是潇洒人物,没想到未蒙面的师公更是洒脱,情不自禁问:“师尊,师公是个怎么样的人?”
傅云疏祭拜完后已经回头,走向来时路,“为师是在学生时代遇见你师公的,那时他也就是落拓的道士打扮,年纪已有七十多了吧,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骗子呢。说我有天分,硬是要收我为徒。”轻笑起来,当初师傅可是纠缠了他好久,硬是露了几手功夫才让他相信,也是那时,他找到了想要追求一生的目标。“师傅他是自学成家,集众家所长,所以也无所谓门派,平时喜好游山玩水,偶尔在旅途中打抱不平,几乎不在现今武林中留名,只纵情山水间。后来年纪大了,精力也没那么足了,就想为一生所学找个传人,不为光耀门楣,为了给他自己的人生做个见证,终身武学精髓能延续下去,更期望为师能达到他所没有达成的境界。”傅云疏最后一句话是自己说的,师傅临终也没有说出口,不想给他压力,但他看的出来,也是自己决定要完成的目标。
沈天歌发现从传承以来,所遇师门都是如此游离于尘世,低调、洒脱,真是种说不出的巧合。想想师公的性情,再看看自身和师尊身上可以称得上“华丽”的道服,觉得有点不对啊,“师尊···”
“什么事?”傅云疏心情极好。
“师公性情潇洒,为什么拜师仪式如此郑重繁复?连道服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