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真的遇到了对手,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若是简简单单就能对付得了的人物,芳姨何必大费周章来求我?更何况还有董家人,看他们的吃穿用度和住处,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更不可能在儿女婚事上吃所谓的哑巴亏!不只是张瑞单纯地纠缠董若兮,他们大可以花钱或者是提出其他条件摆脱张瑞这个鼻涕虫。摆在我面前的的确不是件容易解决的事情,跟他谈感情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单刀直入的问话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这样的小人,肯定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我心里打定了主意,但转念一想,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若他只是简单的欺软怕硬,也不太可能让事情僵持到现在吧?他是只偷腥的猫,既然已经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我笑眯眯地望着张瑞,淡淡道:“我倒忘了,张公子一向是最现实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怎么可能会把你打发走?毕竟娶了董小姐,就意味着往家里搬了座金山、银山。这样的道理你比我想得清楚。可你真的忍心害了她一辈子吗?”
我本来以为张瑞会笑而不答,或者干脆假装没听见我说的这些话,没想到他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了半天,确信周围无人偷听,这才开始大放厥词:“你想套我的话?我知道你的那些伎俩,那些人会被你算计,不过是因为没多长个心眼儿罢了。在我面前耍这样的花招,完全没用。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冲着她的身份和嫁妆来的,可我是个聪明人,从来不把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就算你能套出来的话又怎么样?到时候若兮只会认为你们要用钱来收买我。这正好可以让我表达自己对她的一片痴心。你要是想在我的身上打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除非……”
“除非什么?”那种身上被虫子爬过的感觉再度让我不舒服起来,虽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我还是问出了口,若他真的有胆识说出对我不敬的话,那才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想到他反倒笑了起来:“崔小姐是个明白人,难道还要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难道没听说过那句话,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我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我脑袋被驴踢过了,我也知道王爷的女人寻常女人是不能觊觎的。不过你万一想大发善心,肯屈尊下嫁,我当然会郑重其事地考虑的。这样两全其美。你能救董小姐于水火之中,算是替自己积了德。这样不好吗?”
说完这些,他朝我掀了下眉毛。一闪恶寒从心头闪过,我勉强忍住心头的不快,冷笑淡:“看来你的算盘打得倒是很精,不过太贪心的人,微微不会太长命。我劝你还是说话小心点儿。省得到头来就算是艳福,也没命享。”
“你想干什么?难道想要了我的性命?哈哈……你以为这样的招数对我有用吗?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就在我来董府之前,最起码有十个以上的人知道我来这里。若是我没能从这里走出去,恐怕惹上麻烦的就不只是董家了。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丞相绝对不会想惹上这样的麻烦。还有,董若兮我是娶定了,你也就不要费那样的心思了。”张瑞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对我大声呵斥道。说着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你打算这么着就走了?难道不准备听听董小姐的安排吗?”我故意抬高了声音,看来他是个很会耍小聪明的人,只是这样的伎俩在我看来只让他显得更龌龊。我故意叹息着摇了摇头,“她可是好意把你请来,为的是商量你们之间的事情接下来怎么办?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让她怎么办?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很在乎她吗?难道就不怕她伤心吗?”
“一个贤惠的夫人当然明白什么叫识大体,她知道你们的邪恶用心。所以只要我是安全的,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张瑞慌慌张张回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里。
整整一个上午,我没再能见到董若兮,连昨日的董夫人似乎也不见了踪影。偶尔只有三两个仆人给我送来茶水和吃食,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与冬梅二人相对。待送水果的仆妇第二次被我们送走后,冬梅皱紧了眉头,连声问道:“小姐,你不觉得这董家人太奇怪了吗?明明是让我们过来帮忙的,可你看看,大早上起来,不该出现的时候董若兮偏偏出现了;该出现的时候,就比如说现在,却没有出来个人招呼我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不会真的认为我们是吃闲饭的吧?我看这件事情很是棘手,要不然就算了吧?反正白春华本就不想我们多管闲事,倒不如借她的手,带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回去也是闲得无聊,为什么不在这里待着呢?而且你不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吗?董若兮她……很耐人寻味,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位不靠谱的张公子,我对她的过去更好奇。我想从前的她必然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号称自己神通广大吗?那能不能查一查,这位董小姐的过去?她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还是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笑眯眯地看着冬梅,心跟却有些不解,冬梅不是个小气的人,而且这些日子对我的事情也算是用心,为什么这一次会如此冷漠?是恢复了本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