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李澈刚刚考上了圣婴的外读生全文阅读。
当他把学校所发的校服等物品放回房间之后,就开始急着寻找母亲,希望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李澈的母亲梅香是艾家的佣人,已经在艾家呆了十年之久。
李澈找到梅香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在擦楼梯的扶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李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笑着,大声喊道:“妈,我终于考上圣婴高中了!”
就在这个时候,梅香转过身来,但是却突然脚下一滑,从十几级的楼梯上滚了下来。李澈吓了一跳,上前想要扶起梅香,“妈,你没事吧?”
“小澈,你回来了?”梅香脸色苍白,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脚下发软,只能由半躺在地上,由李澈抱着她的头,李澈见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顿时慌了手脚,“妈,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李澈问完话,见母亲半天都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连忙摇晃着她的身体,“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梅香微微张开眼睛,抬手轻抚着李澈的脸旁,略显吃力的道:“别担心,妈没事!”
李澈大感不妙,抱起梅香就要往外走,“妈,你别说话了,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的!”
“不,不用了!”梅香伸手拉了拉李澈的胳膊,虚弱的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我快要不行了!”
“不许你乱说话!”李澈大声喝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妈,你还这么年轻,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澈抱着梅香,不顾一切的朝车库奔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难道是摔到头了吗?此时李澈心里,既害怕,又慌乱,但是他一再叮嘱自己要冷静,再冷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母亲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
“你听我说,我不配做你的母亲,其实你是,你是……”梅香断断续续说到这里,便再没了声音。
李澈低头看时,她已经双目紧闭,没了意识。
“妈,你别睡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跟我说说话啊,妈……”李澈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也加快了脚下的奔跑速度。可惜,不论他再怎么喊,怀里的人都再也听不到了……
艾家的司机帮忙吧梅香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直接宣布了死亡。很快艾雪乔和艾继刚都来了,艾继刚在女儿的要求下帮忙处理了李澈母亲的身后事,在此期间,李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不吃不喝不睡的!
“李澈,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陪李澈送梅香的骨灰下葬之后,回到艾家,艾雪乔终于忍不住劝道。这几天,她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都置若罔闻,尽管如此,她也从不肯放弃每一个让他听她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李澈没有像以往那样没有半点反应,而是死死盯着手中捧着的遗像,轻声道:“你知道吗?是我害死她的!”
艾雪乔被这话吓了一跳,急忙分辩,“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要不是我从后面叫她,她就不会转身,也不会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摔下来,是我害死她的,我是杀人凶手!”李澈看着艾雪乔,大声嘶吼着,双眼赤红,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
“这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的!”艾雪乔看着李澈,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他这样。可是她没有办法,如果告诉他真想,或许对他来说打击更大,而且到时候,他一定会离开她的身边,她不要这样,死也不要!
李澈坐在床上,把手中的遗像放在身边,双手痛苦的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喊道:“这是意外,可如果我不那么得意忘形,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她生我养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害死她吗?”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他的身体已经在颤抖,对于任何人来说,失去至亲都是莫大的痛苦……尤其,李澈还认为,这种痛苦是他自己造成的……
艾雪乔心疼的走到李澈身边,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哽咽的重复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梅姨那么爱你,她一定不会怪你的……”她好恨哪!恨梅香,恨她的残忍和嫉妒。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自私。但其实说到底,她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自己在乎的,可以不顾后果的人!
此时的李澈,终于卸下伪装,在艾雪乔的怀里痛哭起来……
在艾雪乔的陪伴下,李澈很快就摆脱了失去至亲的阴影,重新振作起来——只少在旁人看上去是这样的。李澈已经想明白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无亲人,从此以后,他什么都要靠自己。而且就像艾雪乔说的,母亲一定不会怪他,她在天上也一定会希望他过得开心快乐。既然如此,他更要对自己和母亲的希望负责,即使伤痛并未完全愈合,也不应该再让在乎他的艾雪乔再为他担心和难过了,母亲走后,她就是他的全部了……
开学的前几天,李澈找到艾雪乔,对她说,“雪乔,我这两天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