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玖一边喝着冰灵果酒,一边时不时瞧一眼郑连义的脸色,不是她恶趣味,委实是觉得他那种心神不宁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有调戏的**了!让她想起当年初中的时候,偷偷在同班帅哥文具盒里塞匿名纸条,然后紧张地注意着对方反应时的忐忑心情。只不过,现在恰好反过来了!她才是那个被塞纸条的人哦!
哎!仗着别人的喜欢就得瑟,这种行为实在不好!不好!
这种小得瑟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返回门派,这次蓝朝荣很贴心地飞在了前面,没有无耻地充当师弟师妹们的电灯泡,而江瑶玖一直到玄英谷外,才按落剑光。
这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此时却向着郑连义微微一笑,低声道:“下个月外门大比,那时我再抽空出来看你。”
郑连义站在玄英谷外,半天回不过神来,满心里又欢喜,又忐忑,仿佛脚底下一步步都踩着软绵绵的云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走回去的。
江瑶玖所说的外门大比,是一年一次的,专为考核外门弟子修为进度,除了基本的斗法,也有道论,符?,炼丹,炼器等方面的考核。前三名会获得门派发下的一些奖励,但更重要的是,倘若有一技之长被师门长辈看中,认为值得栽培,便有可能提前收入内门,一步登天。因此对于外门弟子来说,这大比实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而内门弟子倒是没什么大比小比只说,除非个别人的运气不好,碰上一个热衷此道的师父。但定期考核虽然没有,不定期的却大有可能,倘若一旦有何门派盛会,须得弟子们竭力同心为本峰本系争光之时,一个不小心掉了链子,惹得师门长辈大怒厌弃,那后果也是普通内门弟子所不能承受之重的。
郑连义彻夜打坐未眠,次日起来时,只觉神清气爽,却是他这一夜修行,懵懵懂懂,修为竟然突破到了久无动静的炼气第四层。
与他同个院落的共有四人,除了一个和他同年入门的邱波,另两个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修炼了几十年,一直未能突破练气八层,筑基更是无望,平素都是早出晚归,大多数时间泡在坊市,也没兴趣搭理这些初入修真的少年人。
这日早晨,邱波刚瞧见郑连义,便惊呼道:“郑师弟,你突破到练气四层了?我记得你似乎半年前才到练气三层吧!莫不是江师姐大方地赏赐了你什么灵药?倘若有什么好处,也提携提携我呀!”
郑连义微微有些脸红,外门弟子之间,消息传得最快,半年前江瑶玖偶然来找他的那一次,并未避人,回来后立刻便传出了他攀附上了某个内门师姐的说法,说的人也有艳羡的,也有阴阳怪气的,也有过来打听消息的,他当时并不以为自己有资格高攀,因此虽有恋慕,口头却一律否认。
邱波见他神色,惊讶道:“竟然是真的?我还一直以为是流言,嘿嘿,想不到老郑你这么有本事!有空传授几招呗?”
郑连义正色道:“邱师兄,这话怎能乱说?倘若当真传到师姐耳里,怪罪下来,是你担当还是我担当?”
邱波嘿嘿一笑,讪讪道:“我才练气三层,还不知何时才能突破。这一声师兄都当不起了!我说句真心话,像我们这种外门弟子,爹不疼娘不爱,一切全靠自己,若是有机会攀附上内门的师兄师姐,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人家指头缝里漏点东西出来,便抵得上咱们几个月苦修!别理会外人那些酸溜溜的废话,想办法把自身修为提上去才是真的。不然,在凡人眼里咱们是尊贵的修士,其实在修真界真是连地上的泥都不如!”
郑连义听了他这话,忽地没来由烦躁起来,想起在罗国所见的几个修士,瞧自己的眼神,和对待江瑶玖的态度,那种极为明显的差别,让他本有些高扬的心情,一点点往下沉。
邱波将他一推,兴致勃勃地道:“下个月大比,你参加不参加?本来我想我们两人都没什么指望的,不过现在你若是想去试一试,我把我新淘换的寒冰剑借给你!”
郑连义强笑道:“我……”他原本想说算了,忽地想起昨日江瑶玖临走时的那句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试试吧!”
这些时日,他修炼那无名拳谱的残本,却也略有小成,每日夜里,全身筋骨哗哗作响,仿佛铁打风铃一般,而体质亦是强健了许多。
邱波兴奋地道:“好啊!上次吴峰几个,仗着突破了练气四层,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咱们新进弟子,修为摆在那里,和练气高阶的师兄师姐们没得比。我也不求你得个什么名次,只求你万一遇到吴峰时,替我痛揍这小子一顿!”
郑连义嘴角一抽,道:“纵然我打赢了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指望苏师姐看得到背后是你在出谋划策不成?”他所说的苏师姐名叫苏婉,正是入门那日带他们分配住所的女弟子,卡在练气九层,多年未能突破筑基进入内门,但人缘却颇好,又是负责外门事务的执事之一,和内门中许多人都有交情。苏婉容貌上只是中人之姿,但性情温柔,未语先笑,倒被好些新进门不久的少年暗暗放在心尖上,记挂不已。
邱波鼻孔喷气,道:“怎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