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丫环都少遇到像乐风铃这般随和的人,乐风铃对下人们也想平近一些,难得遇上欣赏的人,便放开了不值一提的假身份,以‘我’相称,“我是说我也觉得那些人假心假意的狠,所以跟你有同感。”看她豁然开朗盯着自己,乐风铃微微一笑,不打算继续为难她,可看她手上大不了也才十来个铜板而已,且将它们捧在手心有些不舍的表情又苦于自己在面前,难为情半晌后才摆开手心,乐风铃忍不住问道:“这些钱够吗?”
姑娘摆开的手没有回收,听闻这一句,原以为她与自己真会站在同一角度的心又失望了,手一抖,以为乐郡主欲惩罚于她,即躬身道:“奴婢不敢贪心。这些钱本是奴婢不愿拾取之财,可是奴婢家中贫困,分文珍惜,只因家中父母有旧疾,奴婢手中每月月俸都分文不留的托人带回家乡,直想每月会拿更多的钱再寄回家中,所以才对外来之财倍常稀罕。希望郡主饶恕。”
带旧疾的父母总比没有父母可想的人要好,她是孝女,自己又怎么能叼难她。乐风铃瞧着她辛慰,触景生情忆起现代小时候带养自己的老师,曾经她也想等自己成名之后去看望她们,可惜如今不过是梦而已,更莫说是孝敬了,自己是羡慕都无本钱的人。“不必什么饶恕不饶恕的,你平身吧。”袖里掏出一银锭,交到她手里,拍拍她手背,“先收着吧。”
乐风铃每次出来都会带钱,便以打赏下人,一来是为了和气下人,倒不知还有今天这么需要钱的人,反正她拿着钱没啥用处,待下次一并拿出来再交给她吧。然这次也只有这么点了。
要是一般人一定会推辞,不过这位姑娘是好不谦虚的收下。姑娘感动,但只看一眼乐风铃,就好意躬身敬谢乐风铃,“多谢郡主。”
姑娘遂是朝乐风铃微微一笑,好像与乐风铃之间再看不出尊卑之别,却恭敬,“卑女名萧纪。今年五月才变卖自己入府为奴,以救家中不景。如今快已好转,不晓又遇上郡主这样好人,卑女倒不知如何感谢了。”
乐风铃淡柔垂幕,自趣的一笑,我拿的钱天生是要打赏出去的,不然又有什么意义。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也该走了,乐风铃是又看透了,不管她在哪里最好少交际为妙,以免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转瞬间游上心头的仍是听心被大郡王所害之事,如是怎样都不平衡,乐风铃拍了拍她的手,淡然一笑,徐徐离去。
瞧着乐风铃颓废的背影,萧纪仿佛看出乐郡主有心事,听闻她是五郡王义女,萧纪将这事想的透彻,一个乞迫之女进入王府少说不有苦衷之事,自古王宅多是非,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若非自己明哲保身,在看到许多事情后,
都会下场悲惨,难免一些身临其境的人不快活,萧纪不由自语道:“也许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乐郡主…有心事…”
寒风呼啸,隐有雪信,原本有些温柔和煦的天光逐渐暗淡,好像听心的身影忽然化成黑雾沉冤在寂寥的王府里,乐风铃眼眶有淡淡湿意,衣袍羽绒在寒风中孤傲的飘零,灵灵翠竹园认识“春苗”的时候,春苗细说着她与姥姥久远疏情的事情,还染红了彼此眼眶,转眼间没想到她已变成自己的“替代品”。
她对她的好,对她的依靠,对她的敬爱如烟云般消失,她对五郡王的爱戴终于也从她眼前散去,突然有些后悔最近些日子没有和她在一起。乐风铃回到五郡王府,第一件事是准备对五郡王表明杀灭决心,小雨小雪从乐风铃身边经过时恭敬施礼,乐风铃目不斜视的手一挥回应退下,直盯着前方门上的‘越秋阁’三个字,看了看心境沉重的迈向‘怀安阁’,听心…姐姐即使要死也得抚了你冤死不平之心,姐姐在想,要是没有穿越到这里,你也不会被我牵累了,这真是姐姐的错…
怀安阁门往常一样开着,褚妃极度不满于不足愤泄的声音,此时,从门内传出。
“乐风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靠着她,有多少事情是越办越复杂的,而且粗心大意不负重责,想想以前就觉得可恶,竟然将本宫用‘幻瘾香’迷倒床榻整整三天,本宫能让她活这么久已经够仁慈了…”
让乐风铃投机取巧合契打个谎子都不会,害的她在王爷面前指证不了二郡王四郡主他们,丢颜不足,不听话又多心眼敢顶撞主人,做为属下这样不服管教是大忌讳,服侍之事更是不堪一提,虽说也有触手可从之敏,却不能忽视她屡次做事忘事的料理本领,往往一件摆在眼前的事,偏偏她要留到第二天才见收拾,王府里除了她谁还能说得找到第二个?褚妃嘴里不说,指的就是这些。
五郡王面对桌前座上威武的母妃,静静的杵立着,目光散投在地上,受母妃一教训,不免想到多处,“小铃子做事粗心确是一回事,入府这么久也不见她做出什么贡献,也许被人跟踪怀疑过都不知道。”到此不由的鼻里一吁气,其实也是自己后来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那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五郡王心如止水的淡言道:“她可以予人解闷。”
飘荡江湖八年,他却没有心中所好,虚度年华日子不爽,他唯一爱着似乎是杀人乐趣。他静静听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