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只毛发赛雪、英姿勃发的柴犬就跃然纸上了,洛玖在画完后并没有就此搁笔,而是在这只柴犬的边上写上了两个龙飞凤舞的“白雪”二字。
然后,洛玖放下了笔,探究地看向已然愣在一旁的阮凤歌,只见他眼神呆滞地看着画中的柴犬,紧抿着唇。
看着阮凤歌如此,洛玖的心中一喜。
一只狗而已,纵然这是只漂亮的狗,但洛玖相信若非这只狗触动了阮凤歌的某些记忆,他是不会像现在这般呆若木鸡的。
洛玖轻轻扬了扬嘴角,一手指向画面,道:“阮凤歌,给哀家找一只这个品种的犬出来。”
阮凤歌回过神来,却没有看向洛玖,而是极力掩饰内心情绪地低垂着眉眼继续看着这幅画。洛玖隐隐感觉到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她觉得他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像是在忍受着某种煎熬一般。
洛玖不解地看着阮凤歌,就他的反应来说他应该是认识白雪的,可是他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呢?他就没什么要问她的吗?
“主子。”方才跟着阮凤歌和洛玖过来伺候的冬雪上前一步,屈膝道:“奴婢听说患病之人不宜养犬,还请主子三思。”
大燕国也一度盛传过关于患病者养狗病情会愈加严重的说法,但是洛玖方才被回忆触动,一方面真的很想有这么一只极通灵性的狗,另一方面画狗是极好的引子,她迫不及待地想试探阮凤歌。
“不妨事,阮公子是圣医门的医者,圣医门对于人畜均有研究。哀家相信,有阮公子在,别说哀家想养犬,即便是想养蜈蚣、蝎子这类的毒物也不用担心。”
洛玖说这话时一直都在打量阮凤歌,此时,阮凤歌的神情也恢复如初了,只是他看向洛玖的目光中稍稍有些浑浊,夹杂着一些她不敢确定的复杂元素。
“太后,你是如何……”洛玖满心期待地听着他的问题,却不想他才刚问了个开头便没再继续问下去,暗自嘀咕道:“呵……我只是个私人医师,这种问题与我何干。”
我……
这是阮凤歌第二次以“我”自称,这么看来他现在的情绪真的是很混乱啊……
或许他现在没有贸然问出口或是问一些简单的线索,只是他不敢相信死去的人如何会重生这件事而已。洛玖这么安慰着自己,心中也稍稍定了定,决定继续给将阮凤歌往自己计划的方向推去。
于是,洛玖笑道:“这种事情阮公子应该能办到吧,今日午饭前应该能送一只柴犬过来吧?”
阮凤歌刚对上洛玖亮晶晶的双眼就躲开了目光,他什么也没说就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阮凤歌这反常的举动别说是洛玖,就连伺候在一旁的一向对人冷冰冰的冬雪也好奇地望了望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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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后,洛玖也没闲着,而是让人将桌案搬去了莲花池中的亭中。
其实,按照原计划她今天应该去龙胆花丛的,但是,洛玖不想见到汐云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哭啼啼的样子,又想着阮凤歌也不会太计较地点问题也就大胆地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洛玖的身旁跟着两个宫女,一名是领头的冬雪,还有一名宫女名为秋雨,也是之前在宫中侍奉前主的。洛玖想着冬雪是领头,一天内大大小小的琐碎事情都得由冬雪管,而她去亭中也只是画画的,这也不用多少人伺候。于是,洛玖便让冬雪自己忙去了,就留下秋雨在边上给她研磨。
洛玖先是画了一张两个小女孩在屋顶上谈话的画面,还凭着熟悉的印象在分别在空白处加上了经典对白。画完这张后,洛玖在纸上仔细吹了吹,然后满意地将这幅画放到了边上。
之后,洛玖又投身到了《猜猜我有多爱你》的绘本图画的创作中去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到秋雨在看到那些出现“拜天地”等字眼的经典对白后一脸诧异的模样。
洛玖在昨晚给小皇帝讲故事时就做好了要抽空给他画绘本的决定,说起来,这种强烈的想法也是源于脑中间断性地浮现出的那些画面导致的。隐隐地,她总觉得小孩子就是要知道些故事,放开手脚无拘无束地玩,让他们在玩的过程中发现各种奇妙的事情。
洛玖一直觉得,小皇帝即便是身负江山社稷的责任,但他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
洛玖画完了《猜猜我有多爱你》后又画了《爷爷一定有办法》……(ps:洛玖所画的是改编的古版,若有亲愿意去看看这本绘本的话,请将这个故事中提到的领带自动改成发带。。。)
这时,圆圆脸的春兰走进了亭子,行礼道:“奴婢给主子请安。”
洛玖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
她又看了看天色,将毛笔搁置在一旁,顺势伸了个懒腰。
站着画了大半天的画,她也着实累坏了。
现在已经快到午膳的时辰了,之前她吩咐过午膳前让她们把她的画都拿回到房里去,又说夏天天热,太阳也大,说是要在屋内用餐。洛玖想,春兰此时应是来喊她吃饭了的。
“主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