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对于阮凤歌将她误会成色女,对她颇有成见的这件事也做过诸多研究。她深刻认识到,像阮凤歌这么喜怒无常的人虽然不至于发展到锱铢必较的地步,但也不可能表现得多宽宏大量。洛玖猜想,接下去他有可能会故意挑粗一点儿的针来给她施针,或者故意选那种特别苦的药材给她熬药……
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找人来监督她洗澡!
哦……不,确切地说,是找人来监督她泡药澡!
没道理啊,他都已经答应不逼迫她吃苦瓜和莲子了,而且她也承诺过会配合治疗,他不可能白痴到挑这么明显的事情来找茬吧?
洛玖坐在床边,注视着那站在浴桶边带着戏谑笑意的女人——碧柳。
没错,这前来的监督人确实就是那个跟阮凤歌翻云覆雨缠绵交欢的风*骚女。
此刻,玉盘高挂夜空,而这碧柳似乎是刚从阮凤歌的房里出来的,洛玖不得不感叹这两人的性趣之高,这么长的时间一定在床上交战了不少个回合了吧?
只不过感叹归感叹,洛玖还是知道主次的,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洗澡风波。
于是,洛玖扬起下巴淡定地迎视着碧柳,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吩咐道:“你回去知会阮凤歌,就说哀家会配合一切治疗活动,但是不需要任何人的监督与审查。”
谁知,碧柳听后竟然轻蔑地笑出了声,好像洛玖的要求有多弱智似的。
“太后,我想你得弄清楚,您的姐姐皇贵妃娘娘和您的丈夫先皇都已经仙逝了。您以为,仅靠慕容侍郎的能力就能稳稳地保住您和小皇帝吗?”说完这话,碧柳随意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挑着眉毛,满眼嘲笑地看着洛玖。
洛玖在心里狠狠地腹诽了她一顿,太不像话,实在是太放肆了,这骚女人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嘛!
不过,她刚才说什么?小皇帝?这具身体的孩子?!
洛玖蹙眉,说真的,自她醒来之后她就没想过她有没有儿子这个问题,毕竟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嘛!
洛玖在心里直叫苦,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男尊女卑的大秦国,可不是她熟悉的大燕国。这前主年纪轻轻得就成了寡妇,若是没一个当皇帝的儿子的话,她的日子岂不是更清苦?
这样想着,洛玖的心里也稍稍舒坦了。
只不过,既然她是太后,她儿子是皇帝,这**裸尊卑摆在眼前,她就由不得碧柳在这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且她那个涟王表哥还想方设法地要治好她,且不说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就这一举动就足以说明她对涟王来说是有价值的,既然如此她更是不能听之任之地让人随意捏扁搓圆!
“你觉得,哀家应该如何做?”洛玖淡笑地看着碧柳,用平稳的语气问道。
知道笑面虎是什么样的嘛,喏,就是洛玖她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手上捏着的信息太少,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筹码,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假笑也是很累人的,她更喜欢让人直接上来抽她两巴掌,让她记住谁才是主子!
此刻,洛玖的内心激动异常,她在心里摇旗呐喊:姑娘,别客气,快点自信心膨胀起来吧,多多指教指教我这没权没势的小太后,我要信息、我要信息,你快点漏信息啊啊啊啊!
“自然是乖乖配合主上的所有治疗方案。”碧柳挺了挺酥胸,手伸进了浴桶里撩起了一把水又任那些水从它的指缝间淅淅沥沥地流下。
“还请太后宽衣沐浴。”
洛玖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她眯着眼阴深深地看着碧柳。
真是不识好歹,给你阳光你就得灿烂,干嘛这么“客气”!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硬的好了。
“放肆!”洛玖的那双灵动而黑亮的双眼中似是黑云压阵般闪着寒光,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人难以忽视,即便是从容如碧柳也被她唬了跳。
最先从这低气压中反应过来的人是汐云,她凑到洛玖的耳旁,小声劝道:“主子,您就忍忍吧,陛下还年幼……”
屁话!年幼怎么了?年幼就得装孙子被人踩?可气的是,现在踩她的人竟然还是个不要脸的江湖女子!她若是不摆出点姿态出来,那以后怎么在宫里立足,是不是要等着所有的奴才来踩她娘俩啊?!
洛玖横了汐云一眼懒得理她,刚要继续“踩”碧柳这女人,偏偏迎面袭来了一大股凌厉的寒气,太快的速度带起了一阵风吹起了她披散下来的长发。
洛玖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回击,可当她听到汐云尖利的叫声后突然醒过了神,她现在已经不是洛玖,不能轻易用武!
该死的!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碧柳冲过来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动手扒她的衣服,她眯着脸阴森森地锁着碧柳,一张脸黑得和锅盖有得一拼。
洛玖没出声并不是因为她怕碧柳,而是因为她不敢相信她的贴身婢女竟然会红着眼睛跪在碧柳的面前服软地说道:“碧柳小姐,这种粗活还是奴婢来做吧,您还是坐在一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