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
红色,哪里来的红色?是血,铺天盖地的血将我淹没。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神是那样可拍,那样让人畏惧!
······
“不要!不要!不要——啊!”薛虬从噩梦中醒来。
薛太太正坐在床边,擦着薛虬脸上的汗,看着薛虬睁开的眼睛,轻声问道:“虬儿,你醒了?”
薛虬目无焦距地望着薛太太,这种眼神让薛太太心里很是害怕,连连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薛虬模糊地看见薛太太的身影,哭着喊了一声,“母亲!”
猛地起身一下抱住薛太太,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薛虬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句,“他不是——我杀的!”“不能——怪我!”。
声音哽咽,哭泣中带着害怕与彷徨,又有着一种绝望。
薛虬哭道:“他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就那样一个人就死了。”
就算是薛虬很成熟,但两世都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他面前,那该是多么的害怕与无助。
薛太太很是心酸,眼角流出泪水,“不怪你!不怪你!”薛太太轻轻拍着薛虬的背,安抚道:“我的儿,不怪你!”
慢慢地薛虬哭着哭着就趴在薛太太肩上睡着了,一边睡还一边抽泣。
薛太太轻轻将薛虬放好,给薛虬盖好被子,刚准备起身,薛虬睡梦中左手一把抓住薛太太的手,紧紧握着,害怕她的离去。
安神香从文王鼎中缓缓散出,起着静心安神的作用。
李嬷嬷走了进来,细声道:“太太,林大人又过来看望大爷了,现在是薛管家接待着,你看——?”
薛太太摇摇头,你去回一下,就说大爷刚刚醒过来一次,只是心里还缓不过来。要他过下午再来吧!”
李嬷嬷点点头,又望了一眼大爷,劝道:“太太不要太担心,大爷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等过阵子就会好的。”
薛太太听着又流出眼泪,轻声道:“我也知道,只是刚才虬儿醒来那眼神实在是令我担心,仿佛就像一区空壳。要不是他伏在我肩上使劲地哭诉,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嬷嬷道:“任谁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心里都会害怕。大爷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太太且放宽心!”
薛太太点点头,示意李嬷嬷不用呆在这里了,去回林大人。
屋子里就只有竹青和紫玉伺候,蓝蕊和绿莲去煎药了。
直到下午未时,薛虬才醒过来,哭过一场之后心情平复了很多。
薛太太望着薛虬苍白的脸庞,关心道:“虬儿,要不要吃点东西?”
薛虬点点头,感到右手一阵疼痛,望了一眼,右手已经上了药被纱布仔细地包扎好了。
紫玉端着一碗糯米粥,准备喂薛虬。薛太太说了一句,“我来吧!”方才把粥递给薛太太,让薛太太亲自一口一口喂薛虬。
薛虬看着薛太太那关心的眼神,泪水就突然流出,骇得薛太太急忙问道:“怎么了,虬儿?可是有什么事?”
薛虬笑着流泪,“害母亲担心了!”
薛太太看见薛虬的笑容,才放下心来,轻轻道:“你呀!可真是吓死我了,那天看见你被人抱着回来,衣服上全是血,那一刻我就觉得天都塌了。之后李嬷嬷说你没有性命之忧,我才缓过来。”说着又看了一眼薛虬的神色,慢慢道:“虬儿,你不要太在意那个人,他是该死。幸亏林大人开明,并没有怪罪于醉仙居,不然只怕整个薛家都会被他给连累。”
薛虬知道薛太太在变相地开解自己,勉强笑道:“母亲不必太担心,儿子只是——只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儿子面前,心里面——”
薛太太道:“我知道!但你要知道他如果不死,很可能就是你和林大人死。”
薛虬点点头,又问道:“醉仙居怎样了?”
薛太太放下手中的小瓷碗,接过紫玉递过来的帕子,给薛虬擦了擦嘴角,一边放下帕子,一边道:“不用担心!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林大人也帮我们打理了一下关系。醉仙居的生意,并没有受影响。”
这个时候,竹青说了一声,“姑娘来了!”
说着,薛宝琴绕过屏风,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薛虬,急急走道床边,问道:“哥哥,可好了。可吓死妹妹了!”说着还有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薛虬知道妹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很感动,笑道:“哥哥好了,妹妹可别哭了,妆都花了,丑死了。”表情还是一副嫌弃地表情。
薛太太几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屋子里总算是有了欢声笑语。
薛宝琴原本正为薛虬而伤心着,一听这话,心里也知道哥哥是在逗自己,也就装作恼怒的样子,“哼!我好心好意地过来看哥哥,哥哥居然还如此取笑我。”
作势转身准备走,却听见一声,“妹妹,别——哎呦!”
薛虬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