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月光如水,白练般徐徐飘下,晶莹剔透照在红色屋檐上,泛着耀眼的光芒。夜晚的风很凉,时而飘过,舞弄着那纯洁的月光,如薄纱般轻柔飘渺,亦如广寒宫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仙子起舞弄清影。
窗内还亮着几盏灯,薛虬还坐在书案前翻看着账本,竹青站在一旁替薛虬掌着灯,时而挑弄着灯芯,让烛光更亮。
“竹青,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薛虬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说道。
竹青笑了笑,“哪里就累了,只是怕大爷你熬不住。”
薛虬就不再多劝,只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竹青回道,“大爷要不就先放着,明天再看。”
薛虬摇摇头,盯着账本,一页一页地翻过。静悄悄的屋子里就只有沙沙翻书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
薛虬放下账本,账本上没有什么大的纰漏,看样子他们还是忠于薛家的,父亲也并没有看错人。只是酒楼方面还要仔细想办法,薛家附近新开的那家酒楼是刚上任的知府家开的,旁人都看在知府的面上经常光顾。还好以前也看过几本酒店管理的书籍,虽不精通,但也知道一些营销策略。
仔细想了想,薛虬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对竹青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到时累着你了。”
竹青整理着书案上的东西,笑道:“大爷快别说,洗洗睡吧,要不然明天眼睛又是红的。太太见了,心里指不定多心疼。”
薛虬净了净手,解开身上的衣服,望着竹青,心里想到倒真像红楼中的袭人,只是不知道竹青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想做姨娘。自己的父亲也纳了一个妾姚氏,自从父亲去世后,就经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给母亲请安很少出来。
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薛虬摇摇头,上了床,“竹青别忙了,去睡吧。”薛家的丫环并不像贾府中的那样睡在前面,轮值的丫环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能听见。
竹青应了一声,出了屋子,也洗洗睡去了。
大概是想到了解决办法,薛虬这一觉睡得异常踏实,只到紫玉过来唤他,方才醒来。
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薛虬穿着一件浅蓝长衫,腰间白玉玲珑带,挂着一块剔透美玉,长发束起披在身后,白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悠然的气质,看着好一个英俊风流的美少年。
薛虬给母亲请了安,和妹妹嬉笑一会,就去处理昨天留下的事。账本交给那些掌柜,敲打了他们几下。掌柜们也听说了昨天李掌柜的事,心里更加不敢打什么主意,只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薛虬递给徐掌柜书本大小的一叠纸,“这上面是我对酒楼的一些改进方法,你看一下可还行?”说着端起身侧的一杯龙井,喝了一口,唇齿留香。
徐掌柜坐在下手,认真地翻看起薛虬所给的方案,越往下看越是激动,两眼都冒着精光,“大爷,这些法子都是你想的?”徐掌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哪里不对吗?”薛虬以为上面有什么错误,并没有听出徐掌柜话中的意思。
徐掌柜颇为激动地道:“不是不是,只是这法子太好了,说不定能将我们薛家的酒楼变成金陵第一酒楼。”
旁边的李掌柜和白夏等人也都被徐掌柜这话给惊到了,金陵第一酒楼可还真敢说。大爷的法子真的有那么好?
李掌柜因为昨天的事,回去之后,重责了自己的侄子,想着以后只能是少说多做。现在听到徐掌柜的话,心里有些想看大爷给的法子,又不敢直接说出口,怕大爷心里还记着自己犯的错。
徐掌柜一看李掌柜这样,笑着递给李掌柜,“你看一下,大爷的法子可还成?”虽是问他,但那满脸的笑容和有些自得的语气已经说明这法子是相当好的。
李掌柜也是老生意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妙处,心里很是佩服大爷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一个劲地道:“好啊,真的好,金陵第一酒楼可真的有希望。”
薛虬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的反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毕竟这是自己辛辛苦苦想出来的。
“大爷,那些千古绝对怎么办?”徐掌柜问道。
李掌柜一听这话也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大爷的话。
其实薛虬所给的法子,归结起来就是提高档次。酒楼有四层,薛虬打算一楼价格较低,接待普通客人;二楼价格较高,接待官人学子;三楼是雅间,必须先预定;至于四楼则免费,条件是要能够答出来酒楼所给的一些题目,要是没有人答出,就一直等到答出为止。
与此同时酒楼也要推出新的菜色,要的不是最好而是最贵,把价钱定高,档次也就能上升。当然酒楼里打杂的伙计等人也要相应地提高素质,对于一些麻烦纠纷能够很好地处理。
薛虬笑了笑,只是这笑在徐掌柜等人看来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放心,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等你们准备好了,我就告诉你们第一个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