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办了这件事后,贫道往后也再不能进西苑了,贫道能告诉你,你们将来是能够出来的,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但里面清苦,没有侍婢差奴,更没有自由,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听了这话,陆辰儿一怔,自来京后,每回白眉道长都是劝她进西苑,这还是第一回,白眉道长,给她犹豫反悔的机会,“道长不是一直希望我进去,怎么突然说起这话了。”
“你不比隐璄,隐璄因打小身体不好的缘故,还吃了些苦头,但你自小就未曾吃过苦,贫道是怕你后悔,进去后,反而生怨,倒是不美了。”
只听陆辰儿道:“那道长能和说说,那句此身前来为还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突然提起这个,白眉道长定定地看了陆辰儿一眼,“贫道想着,丫头你该猜到了。”顿了顿,又道:“赵大姑娘是因不甘,而你是因还情。”
陆辰儿吃惊,现在她几乎能肯定,白眉道长是什么都知道,两世身,她都知道,赵雅南的不甘,她很能理解,上一世,赵雅南是说过,相见恨迟,心有不甘,常说,她不过是比她赵雅南早几年认识程常棣而已,但是,她呢?说是还情?
“那时,我没见过他,只听琳姐儿提过,根本不认识他,这还情之说,又从何说起。”陆辰儿依旧疑惑。
“前事已了,又何必再重提。”白眉道长似不愿意说,站起了身,“丫头,往后若是觉得日子难过,只要记得,他是两世痴心,或许就容易了。”
陆辰儿不语,扶着椅扶的手,微微震了一下,心头却是分明,不论前世,只问今生,无论对谁,结为夫妇,她都无法安心,但是高墙以内,再无旁人,这样一来,她或许才能真正安心,若真囚禁一辈子,她也能安心一辈子。
白眉道长刚离开,谦哥儿就进来了,一进屋子,就急急道:“阿姐,我不是和你说了,别再见这道长,他今儿过来又和你说起了什么事,这回阿姐可不能再敷衍我了。”
陆辰儿听了,她也猜到了大抵是史修和他嘱咐过什么,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遂请谦哥儿坐下,原本她也是要和谦哥儿及岑先生说这事的,于是,又转头对一旁的云锦说:“你去请了岑先生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和他老人家说。”
吩咐完,陆辰儿望向坐下来的谦哥儿道:“等岑先生过来了,我一并说给你们听。”
谦哥儿哦了一声,两眼望向陆辰儿,带着打量,接过玉英递上来的凉茶,呷了一口,才问道:“阿姐的病好了没,要不我们再住几日,等阿姐完全康复了再起程。”
“为善,我可能就不和你们回宣城后,往后,晏哥儿就有劳你和阿琳照顾了,家里以后都交给你们了。”为善,是父亲给谦哥儿取的字,这还是陆辰儿头一回唤他的字。
听了这话,谦哥儿骇然失色,刚饮进口的凉茶差点喷了出来,端着茶碗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瞠目望向陆辰儿,好似听错了话一般,良久,缓过劲来,对陆辰儿道:“阿姐在说笑吧。”
“我说的是认真的,这也是我要和你和岑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公孙大人和史大人马大人他们知道,柳夫人暂时也别说。”如果此刻,这些人知道了,不用她多想,这些人肯定会阻止的。
她既已下了决定,那么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等她进去后,让谦哥儿再告诉他们,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丫头的通报声,片刻间,岑先生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