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陆辰儿准备正经和方语晴结拜,程氏二话没多说,亲自把方语晴送回了方府。
方语晴送走了,程氏虽憋了口气,陆辰儿却是高兴。
又记起方语晴曾道起她在家里的艰难来,在京的这些日子,陆辰儿时常会去方府看方语晴,找她作伴。
京中常有宴席,程氏去参加的宴席,通常赵夫人也会去,俩人永远会不期而遇,因而,眼前这一幕绝对不少不了。
今天是户部高尚书孙子娶媳妇,这种喜事,原本打发管事送来贺礼即可,但因父亲和高尚书关系熟稔,程氏还是亲自过来了,似掐好了时间般,方才下了软轿,在门口便撞上了赵夫人陈氏,陈氏近前来,笑盈盈地道:“没想到妹妹也过来了。”
“姐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程氏笑着反问一句,尔后才道:“不过,在这遇上姐姐却有几分意外。”
“妹妹这说的哪里话,若是可以,我倒愿意天天见到你。” 陈氏脸上尽是真诚,估计还有一句话没完:天天让你瞧着望哥儿,就不信气不死你。
果然,这不刚说几句话,陈氏照例从奶娘手中抱过望哥儿,“高尚书今天娶孙媳,我想着将来我们望哥儿也是要娶媳妇的,今天便特意带他过来,提前见见场面,我又可以向高夫人取经,望哥儿将来娶亲少不了我要张罗,我这算是提前多了解一些,为以后作准备。”
陆辰儿瞧着陈氏抱望哥儿的动作生硬笨拙,估计除了在程氏,陈氏根本就没有抱过孩子。
只是程氏听了这话,脸色微一凝,身体又绷紧了,跟在程氏身边的陆辰儿察觉到异样。忙笑道:“今日我娘亲和赵夫人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家谦哥儿今年十岁了,再过五六年,娘亲也该替阿弟好好张罗娶亲,因而过来凑凑热闹,毕竟我娘亲只办过嫁女的喜事,没张罗过娶亲的喜事。”
陈氏可是连嫁女都没有机会。
陈氏听了这话,脸僵了僵,勉强笑道:“终究要亲生的才好。”
这话一出,陆辰儿正担心程氏受不住。不料程氏拍了拍陆辰儿的手背,没有看向陈氏,怡然自乐地轻笑道:“姐姐这话说得好。是要亲生的才好,所以我能有辰姐儿也心满意足了,何况嗣子谦哥儿那孩子也极孝顺,一辈子有一女一儿傍身,我也知足了。姐姐说这是也不是?”
程氏话音一落,陈氏顿住了脚步,脸色极难看,只是程氏没有停下来,已到门口,早有司仪通报。程氏和陆辰儿由接待客人的司仪领着直接往里走。
陆辰儿挽着程氏的胳膊,偷偷对程氏竖了个大拇指,笑着凑到程氏耳边。悄声道:“娘亲就该这般气气她,方才我回头,偷瞧着她脸都绿了。”
“你这丫头。”
程氏好气又好笑地瞪了陆辰儿一眼,“有道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我们俩不过是半斤八两,这辈子谁也没强过谁。”
“怎么能一样呢。”陆辰儿极不赞同。又嘟嚷了一句:“娘亲有我,有谦哥儿,还有父亲。”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一世丞相府的姨娘何氏变得老实多了,不像上一世,何氏和陈氏斗法,斗得天翻地覆,甚至于何氏后来私底下还掌握着丞相府里的中馈,但上一世,赵丞相一直没有儿子,陆辰儿不相信,这一世能生出丞相府里唯一庶子的何氏,真就那么老实。
程氏和陆辰儿去了安泰堂,远远地听到屋里欢快地笑声传了出来,高夫人正和一众夫人坐在里面说话,一瞧着程氏过来,只听高夫人道:“紫卿来了,我刚才还和倾之说起你,你便过来。”
在坐的都是和程氏相熟的,有的年轻时便认识,有的甚至是程氏小时候的闺蜜,紫卿是程氏的字,倾之是吏部尚书龚顺明夫人的字,全名柳倾之。
陆辰儿上前一一见了礼,近段时间,陆辰儿时常在陪着程氏在宴席上出现,因而,在坐的夫人都认识得**不离十了,毕竟每回都是这些人。
待程氏在高夫人旁边坐下,已年过六旬、一身福态的龚夫人爽朗地开了口:“刚才我还和众人提起,说是我们这一辈人之中,你算是最有福气的。”伸手指了指高夫人,又道:“五娘如今已娶孙子媳妇了,四世同堂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但说句大实话,也不怕五娘恼,我并不羡慕五娘,五娘是这些年才好了起来,年轻时候遭的罪可不少。”
陆辰儿站在程氏后面,听了这话看到高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怀,在座的夫人眼中,更有不少嘘唏。
大约是她们所知道的往事吧。
程氏拍了拍高夫人的手背,望向龚夫人笑道:“倾之,你也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提这些做什么,四世同堂福气可不浅,现如今我只要能看到孙子,便知足了,儿孙福上可赶不上五娘的福气。”
“紫卿,你先听我说完。”程氏身旁的龚夫人拉着程氏继续道:“我听我们家老爷说起,前几日,河洛巡抚马大人来京公干,好意要送一名女子给陆老爷做妾,陆老爷当面便严辞拒绝了,还把马大人给训了一顿,那女子我们家老爷也见过,十分标致,回来和我说起,还直叹陆老爷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