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青书拿出新置的粉红色团花和姜黄色蝶上飞图案的裙衫:“柳衣阁把太太给姑娘做的衣衫送来了,姑娘想穿哪件?”
芸兮虽然想穿姜黄色的,免得去了东府一堆红色的衣衫混杂在一起。不过还是指这粉红色团花样式的裙衫:“就这个吧。”去东府做客,还是别穿出挑的姜黄色。
翠珠拿了梳子,高兴地对着芸兮的头发比划:“姑娘这么大,都还没有正经梳过发式,今天我给姑娘梳个漂亮的。这还是前几天才刚从墨书姐姐那学来的TXT下载。”
芸兮看着铜镜里肉嘟嘟的娃娃脸,摇头:“不用,简单些就好了,直接给我抓个包包头,然后拿一根同色系的丝带系上就行了。”不想招人注意,都决定穿粉色了,又何必在发式上计较呢。芸兮伸手拿出了之前佩戴过的烧蓝掐丝富贵平安锁戴上。
青书打量了一下:“这点蓝色衬这粉色衣裙倒也好看,不过太太也有送来了其他首饰,说是给姑娘出门戴的,姑娘要不要换个戴戴。”
芸兮直接否决:“免了吧,才因为戴了这个锁,让额娘送出去一只鎏金镯子。我再戴着别的出去,还能不被人惦念上吗?何况这个锁片也好看,东府那边也没有见我戴过啊。今儿个就戴这个吧。”待翠珠梳好头,便起身,准备去正房给父母磕头拜年。
到了正屋,董鄂七十和纳喇氏已经端坐在上首。
面前置了个席子,想来是磕头用的
哥哥云泽正从纳喇氏手里接过一个厚实的荷包,美滋滋得走到一边。芸兰也早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今天倒是起得早,看来也是请过安了。
芸兮上前跪在席子上,两手扶地,头挨地,然后起身,这样重复三下,才请安说了吉祥话。
董鄂七十笑着点头,而纳喇氏早就一把搂过芸兮,抱着说心肝宝贝。
芸兮被抱的紧紧的,想着都磕头了,阿玛和额娘怎么能没有表示,忙不迭的伸出小手:“额娘,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一旁的钟嬷嬷忙笑着递上了一个精致的荷包,纳喇氏接过荷包递给女儿:“你这个小财迷,难道磕头就为了红包啊,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偏学了这么一句话。”想想又大笑起来:“老爷,刚才姐儿可是磕头拜年了,你的红包呢。”
董鄂七十楞了一下,随即从身上摸出一块吉祥如意玉牌递给了芸兮:“阿玛不为别的,倒是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都能吉祥如意,一番顺遂。”
云泽笑着说:“阿玛就只给了妹妹啊。”
董鄂七十没好气的说:“原来是还有两块的:一块三羊开泰图案的,是要给芸兰的;至于另一块鱼跃龙门的,阿玛倒是要重新好好想想,给不给你了。”
云泽不以为意,只伸出手:“阿玛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会不给我呢。”
七十哑然,只得又从腰上摸出两块玉牌。
“拿去戴吧,阿玛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像这玉牌上的寓意一样。”
“谢谢阿玛”,云泽上前接过,小心的收好自己的那块,又把另一块递给了芸兰。
钟嬷嬷随即转身下人摆了早膳。
待饭毕,一行人四辆马车,准备去东府拜年。
纳喇氏带了芸兰芸兮两姐妹坐在第一辆马车,第二辆马车坐了钟嬷嬷、墨书,青书和芸兰的丫鬟春寒四个人,剩余仆妇坐了第三辆,第四辆则是又装了些拜年礼。马车外,董鄂七十则带着云泽在一侧骑马,若干小厮和护卫也在一边跟随。
芸兮第一次上街,心情雀跃,趁纳喇氏没注意偷偷地撩开车帘一角,想看看马车外面的街道。芸兰看到,马上用力拍掉芸兮的手,高声嚷道:“你做什么啊,怎么可以掀车帘子,姑娘家怎么可以随便掀了帘子出去看呢。前几天,阿玛不是还说你比我规矩懂事吗,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芸兮恨不得扑上去踢芸兰一脚,好不容易有机会看一看清朝的北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偏被芸兰这样破坏掉,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有机会出门,也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想来现在纳喇氏听到芸兰这么一通嚷叫,铁定不会再准自己偷看了。
而另一边,纳喇氏本来还好的心情,被庶女这样当面言语顶撞,顿时觉得很不愉快。之前在府里,也只当她耍耍嘴皮子,自己做人嫡母懒得计较。哪知现在出了府,还不懂分寸,讲话这样不分场合地点。虽然还在马车里,但是毕竟也在大街上,这样大声嚷嚷,坏的可是董鄂府的脸面。
“姐儿,平时在府里怎么撒泼耍闹,额娘都不管你,堂堂董鄂府嫡女,如果连在府里肆意玩乐的权利都没有,那也算不上是满人大家的女儿了。在府里,阿玛额娘哥哥都宠着你,有些东西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也是懒得理会,所以你玩闹都无所谓。但是一旦出了咱们府宅,该有的礼仪风度你都要给我表现出来,别以为现在年小这些就都可以忽视。还有你,芸兰,平日在府里你的言行,额娘不做评价。但是如今出了府,该收敛的性子给我收好,在马车上就大声嚷嚷,传出去对你的风评也不好。这次就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