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不舒服。他的身边,唯独丁香最伶俐,一向最得你祖父的喜爱……”
“二叔父,祖父没事吧?有没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夏堇连番追问。
“没事,只是偶感风寒,不过他身边没有妥帖的丫鬟,他不方便,我们也不放心,你说是不是?”夏知瑜几乎已经把话挑明了。见夏堇轻轻蹙了蹙眉头,他又道:“我知道,你身边也需要大丫鬟,不如这样,你喜欢家里的哪个丫鬟,我立马让人送来。”
夏知瑜说得很急,小潘氏不注意都难。夏知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补救:“对不起,亲家太太,我只是担心家父的身子,他实在离不得丁香。”
“二叔父,侄女明白您的一片孝心,只是侄女也很为难。我知道丁香对祖父很重要,本来不想收下的,可是长辈赐,不可辞,我如何能辜负祖父的一片心意呢?”
听夏堇这么说,夏知瑜心中恨极,可是在小潘氏面前又发作不得。
赵氏在一旁听了许久,早已等得不耐烦。沉默的间隙,她直言:“堇丫头,不如这样,这两天,先让你的奶娘陪着你,等你祖父身子好些,我们再把丁香送还给你。”
“二婶娘,丁香虽然是家里的奴婢,但她也是人,怎么能这么儿戏?再说,早几年母亲就已经替奶娘赎了身,她现在不是家里的下人,我如何能要求她陪着我?真要说起来,她愿不愿意见我,全凭她的意愿,我半分都勉强不得的。”夏堇说着又询问夏知瑜:“对了,二叔父,您还没说,您见到奶娘了吗?她愿意见我吗?”
“堇丫头,你祖父一向那么疼你,如今他病了,你连一个丫鬟都舍不得,你怎么能如此不孝?”夏知瑜几乎拍案而起。
小潘氏见状,表情有些僵硬,干巴巴地说:“你们叔侄俩有话好好说。”
“是啊,是啊。”张氏急忙拉了拉夏知瑜。她看出了小潘氏的不高兴。
“二叔父教训得是,是我不孝。”夏堇温顺地点头,作势擦了擦眼角,悲伤地说:“母亲病着,我因为要照顾相公,不能回去侍疾。如今祖父又染了风寒。我事前答应过祖父,所以不能把丁香交给二叔父带回来。”她叹了一口气,“如此多左右为难的事,看起来我应该让钱妈妈代我去一趟荷花里。”
“什么荷花里?”张氏一脸莫名其妙。夏知瑜的眼神随之一闪。
“二婶娘不知道吗?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如果遇到左右为难的事,就去荷花里找一户姓齐的人家。他们家有个姑娘,会替人改运。听说只要她愿意,立马能让左右为难的尴尬事变成左右逢源的美事。”
“哪里有这么荒唐的事!”张氏连连摇头,“我怎么从没有听过?”
“原来二婶娘没有听过啊。”夏堇朝着夏知瑜扯了扯嘴角,“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二叔父,您经常在外面行走,知道的事一定比我和二婶娘多,您听说过这件事吗?”
夏堇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夏知瑜,可她的神情看在夏知瑜眼中,就变成了得意猖狂的笑脸。他恨不得狠狠质问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这些无稽之谈根本信不得。”夏知瑜摇头否认,又忍不住追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记得了。”夏堇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最近事多,一时记错了。说起记错了,母亲——”夏堇转头对着小潘氏说:“先前媳妇在娘家的时候,与二妹感情甚好。昨日见到二妹,原本有好些话说,可时间紧迫,一时没顾上。如果母亲允许,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接二妹过来陪我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