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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月见两人答应了,她叫他们等等,自己则是从背包里拿了纸笔出来,写了张留言条插在门缝里便跟着两人走了。
刚走出村子,村长便伸出黝黑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说你看,那里就是葬着梁六父母的地方。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梁九月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就差点栽了一跟斗,她稳住身形,目光复杂地看了‘文王’一眼,心道这人莫非真有两把刷子?这凶龙穴中隐藏的“真龙穴”他都能找到。
‘文王’则是依然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没有注意到梁九月的目光。
“嗯,看到了,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么?”梁九月故作不耐,她现在是以一个刚死了姥爷的普通人的身份去看墓穴,能看懂那才是妖怪了。
村长被噎了一记,呃了半天没说话,梁九月则是摆手,不想再听,又走了一会,她看着村长道:“村里的婚葬嫁娶,村民都要去帮忙,为什么我姥爷去世,村长你就不安排人帮忙?”
“根据日子来算,今天好像是第三天了,虽说现在是冬天,等到第七天才放入棺材,加垫一些衣物棉被,但办酒这个风俗,不能少了吧,村长你准备怎么做?”
村长脚步一滞,看着梁九月。
梁九月盯着村长的眼睛,只要他说个不字,同心术法便会立即施展。
无论怎样,梁九月都不能让姥爷走得清清冷冷,哪怕村民是被逼来帮忙的,也得强颜欢笑过完这剩下的几天!
“九月啊,我这个村长难做啊,村里人不像以前那样好管理啦,现在的人眼界开阔啦,哪还会听我这个村长的,比如说你家隔壁那个梁东成,根本没法管,这帮忙的事,你还是自己去请,帮,是人情,不帮,人家那也是道理…”
村长憨笑着,说起了官话,准备跟梁九月打“太极”,来个一推四五六,凡事与他无关。
“呼…”
梁九月一丝道力吐出,村长正说着话,突然瞪大了眼睛。
“唉…不过蒲公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去了,村里自然是应该一起给他送行的,行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谁要是不来帮手,我断他家的电,迁他家的祖坟!”
村长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一直背着手昂首挺胸走着的‘文王’停下脚步,一脸讶然地看了看他。
梁九月则是一脸的微笑,很有礼貌地道谢。
接下来,三人继续前行,梁九月放开了对村长的控制,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文王’也是一直没有说话,这件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梁九月也没打算让他记得自己对她承诺过什么,只是‘文王’在场,让他做个证人,待会回去,她还会施展道法,将其控制住,否则,看村长的打算,没准备叫村里的男女老少来帮忙…
办酒席不是多大的事,关键是她姥爷去世,村里一个人都没来,显得他生前没有分量,灵堂边上冷冷清清的,这样他头七还魂的时候知道这种情况,肯定会伤心难过。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人才走到刚才村长指着的地方,再走了十几分钟,在村长一声兴奋的叫喊中,梁九月看到了梁六父母的合葬坟。
紧跟着,梁九月便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此处是一小谷,四面峭壁,一道瀑布自东北方倾泄而下,犹如白龙悬挂。
以此地的风水格局而言,有四条贱龙围绕,此处葬人,后人定当万劫不复,可世事难料,偏偏在这中间,诞生了一个“真龙穴”…
‘文王’掏出了罗盘,感应了一下,随即拿给了梁九月看,一边给她看,一边傲然道:“上面指针对向‘丙’、‘午’,水口开在了‘午’右边的丁方位,这种架势,就是说这的合葬坟的位置,是此处最佳的位置,先人葬在此处,后人将会发富发贵…寿高丁旺。”
梁九月表面装着听得云里雾里,心中却是觉得,这‘文王’在风水寻龙点穴方面,还是有点功夫的。
刚才他说的完全是事实,如此看来,这‘文王’还当真给梁六的父母选了块风水宝地!
可是既然如此,梁六怎么可能会被棺材压住了影子,导致往后气运全无,只能平平淡淡地了此残生?
这其中必定有些蹊跷。
梁九月负手,装模作样的在周围观察,装了分把钟,便问道:“你说,这里有个衣冠冢是怎么回事?衣冠冢原来在哪?”
村长正要说话,却被‘文王’挥手打断,他将罗盘端着,一本正经道:“衣冠冢原来就在这个合葬坟的位置,那人想必也是见得此处是个好穴位,便弄了点东西占着,这种人实在太过分,这等好穴竟然想着私占。”
顿了顿,‘文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襟,道:“二十年前,我路经此处,亏得我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这才在这样几个凶穴交错的地方,发现了这条“真龙”。”
梁九月眼角一跳,问道:“二十年前?衣冠冢?梁六今年多大?”
村长道:“二十岁了,当时他爸爸被野猪给拱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