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文阁大臣念儒方并未打道回俯,而是避开周围耳目,独自觐见了皇后念无双。
“不知皇后找微臣来,是有何要事相商?”
“父亲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召父亲前来,是有一事想与父亲商议。父亲可曾记得太后的侄女蓝玉儿?”
“皇后说的是皇上身边的晴贵人吧?微臣略有所闻。听闻此女行事微谨,从不张扬,可以说是性格懦弱。此等女子身份卑微,她必是有自知之明的,变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皇后提及,有何用意?”念儒方摸着一把白花花的胡子,单手背后,大腹便便的肚子挺着,显得格外醒目。
“父亲,只怕是咱们小瞧了她了。父亲有所不知,上月太后相邀百花园共会,这个晴贵人,居然借用御亲王随身携带的佩剑,献了一支剑舞。普通女子连握稳那把剑都有困难,而晴贵人,却丝毫不觉吃力,根本是视若无存。她甚至能从丈外高的空中稳稳落下,单足立于剑鞘之上。父亲,您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吗?”
念儒方闻言一惊:“皇后的意思是,此女略懂武术?”
“本宫尚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晴贵人与之前的玉贵人,是大有不同。莫非,她的身边有高手指点?”
念儒方双手背在背后,掳着花白胡须,在厅中走来走去。忽白眉一皱:“皇后,此事不必声张,就交由微臣来处理。微臣必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必要的时候,微臣必会除去这个后患。”
“此事要做的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线索,更不能令皇上有所察觉。”皇后冷艳的脸上呈现一片杀机。
数日后午时,皇后在凤藻阁召见数位嫔妃,夏晴雨也带了翠儿前去参拜。
“诸位妹妹,这些日子本宫身体有些不适,未能及时召大家共聚。今日邀妹妹们前来,一来众位姐妹们可以共叙旧话,热络热络,二是代皇上对妹妹们赐赏。这里有疆外的美酒,乃上将军从外番带回送与本宫的,本宫一直未舍得享用呢。今日就与各位妹妹同饮共乐。来人,赐美酒。”话音刚落,几名宫女托着几壶酒,逐一奉上。
“这第一杯,本宫敬各位妹妹。妹妹们侍奉皇上都劳累了,本宫心表感激。”说完,仰头喝下。夏晴雨平时因公务在身,并不常喝酒,即使碰上宴会或是同事聚会,也都是能避就避,或是找人替代。但手上的这杯酒却不能不喝。一咬牙,一杯酒也下了肚,只觉得五脏六俯辛辣异常,呛得眼睛都快流出来了。
“这第二杯,本宫要向众位妹妹们表个歉意。本宫入宫多年,对宫中的礼仪规范要求甚严,对各位妹妹们平日也多有责怪。本宫虽一身为皇上着想,尽力管理宫中大小事务,但也难免会出现疏忽大意之时,屈了各位妹妹。今日,本宫要连敬妹妹们三杯薄酒,以表本宫心意。”说完,一口气连饮三杯。
宫中所有的妃嫔们,平时只要聚在一起,少不得美酒佳肴相伴,个个酒量非凡。只有这夏晴雨,在现代,最多也只是喝少量红酒,或是果酒。进宫几个月来也只陪皇上喝过两次酒,那些酒味清淡香浓,和面前的这个酒全然不同。偷眼看去,所有的妃嫔们都齐齐回敬,转正三杯酒均已下肚。
“晴贵人怎么不喝呢?是本宫情谊不够呢,还是晴贵人对本宫仍有微辞?”皇后斜着一双凤眼,嘴角含笑眼里摄威的看着夏晴雨。
“不不不,皇后美意,臣妾岂敢不从,只是,只是这酒……,”犹豫片刻,夏晴雨轻抚胸口,硬是闭着喝下了那三杯烈酒。才刚下肚,便觉胃里翻肠倒肚,异常难受。
接着,各类珍馐美食一一上桌,各妃嫔之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夏晴雨在半醉半醒间又被灌进了好几杯烈酒。
一阵笑语喧哗过后,皇后见戍时已到,再见众人大多已醉意浓浓,便摇摇晃晃走到厅中,笑意盈盈的说:“各位妹妹们今日好兴致,现下时辰不早了,皇上怕是要回寝宫了,妹妹们还是及早回去,准备侍寝吧。”又见晴贵人伏在几上起不了身,便又吩咐多派两名太监、丫环护送回宫。妃嫔们由各自的丫环随从们扶着,晃晃悠悠的出了凤藻阁。
夏晴雨出了凤藻阁,一阵凉风冲进肚里,少不得吐了个翻江倒海。一名丫环持灯前面引路,翠儿与另外一名丫环扶着夏晴雨,两名太监跟后随行。
经过荷池边,夏晴雨被荷塘里的清香吸引,踉踉跄跄推开丫环,扑到塘边的围栏上。一旁的翠儿吓得飞奔过去,紧紧的拉住夏晴雨:“主子,夜色这么黑,时辰也不早了,奴婢扶您回去吧。”
“我,我不要回去。这里,这里好美噢,你,你放开我……”。夏晴雨吐着酒话,兀自的在一旁撒着泼。翠儿死命的从后面抱住夏晴雨的腰身,就是不敢松手。奈何夏晴雨力量过人,轻轻一挥手,翠儿便扑倒在地上。夏晴雨听见翠儿的哀声,回头看见地上朦胧的身影,呵呵一笑,想伸手去拉翠儿,不料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的扑在翠儿身上。
翠儿又急又怕,顾不得疼痛,奋力扶坐起夏晴雨,朝一旁的丫环喊着:“都站着干嘛。还不快点扶起贵人?”两个丫环急忙走过去,一左一右扶起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