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回到王府向林夕颜复命,林夕颜坐在矮塌上,手里托着盘盐渍梅子,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听她讲述,仿佛在听评书一般。
待雨桐说完了,她赶紧递过一杯水说道:“快喝点水,雨桐,真是好样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嘛!”
雨桐一口将水喝干,不确定地说道:“谢谢王妃,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然后咱们等着看好戏吧。”林夕颜笑得眼睛如同两弯新月。
雨桐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但是看她笑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便也跟着开心。
吃午饭的时候,楚浩烨见林夕颜连喝汤时嘴角都咧着,便问道:“可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林夕颜眉飞色舞地说道:“今天雨桐去魏国公府了,那才威风呢,她说,魏国公的脸都绿了!可惜我没能亲眼见到!”
楚浩烨见她得意忘形的样子,无奈地说道:“再精彩怕也是不如你现在的样子精彩,你有何他没什么仇恨,为何这般高兴?”
林夕颜鼓着腮帮子说道:“谁说我和他没有仇恨?他的长女欧阳娴,在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想陷害我,他的此女欧阳熏觊觎我相公,妄想嫁入我昊王府,昨儿个还在睿王府摆了我一道,这些不是仇恨是什么?”
她本是随意说说,没想到楚浩烨却微敛了目光,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道:“夕颜,你是否后悔嫁我为妻?”
林夕颜眨了眨眼睛:“相公,为何这么说?”平常在人前,林夕颜才称呼他“王爷”,平时就称“相公。”
楚浩烨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笼着她娇艳的脸庞,说道:“太子妃的为难,欧阳熏的设计,甚至就连芳华的刁难,都是因我而起。”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今朝廷,看似最得势的乃是太子,而其实我与睿王都深受父皇宠爱,我虽不愿与人须臾,但也曾远征西域,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朝臣中也有一部分人属意与我。”
林夕颜认真的听他说着,心里却一动:他从不曾和她推心置腹的说过这些事。
楚浩烨又说道:“太子早已忌惮我和睿王,所以,你出入宫之时,欧阳娴嫁祸与你,目的就应该是要置你与死地,若是我的三任王妃都意外而亡,那关于我的谣言就会更多,那时,父皇就会顾忌声名,不会再重用我了,当然,我猜这都是欧阳娴的主意,那人狠毒有余,智慧不足。”
林夕颜听得有些心惊,但楚浩烨后面的话,却更让她听得脊背发凉。
楚浩烨携着她的手坐到矮塌上,说道:“上次你误入如玉轩,却是皇后下的一步狠棋,那日父皇召我到御书房,是要将京畿的卫队交由我调遣,皇后忌惮于此,便设计陷害,那日若是我们没有脱险,那我必将背上谋逆的罪名,那时,整个昊王府,连带我母妃的家族都难保全!”
他不由的想起,那日全靠林夕颜将责任全揽到她自己的身上,才没给人以口实,否则,即使是皇上信任他,怕是他也难逃此难,想及此,他的目光愈加的柔和,他如此庆幸,能得到一个全心待他的女子,他又心痛,她的痛苦全由他而起。
楚浩烨见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自己,便闷声问道:“你,嫁了我,可后悔?”眼中那一抹忐忑全都落入林夕颜的眼底。
林夕颜展颜一笑,说道:“当然不后悔!”见他松了口气,又坏坏地说道:“当日也不是我自己要嫁你的,全是被我爹逼迫所致,所以,哪里来得后悔?”
楚浩烨嘴角一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林夕颜才正色道:“相公,我若有他心,今日早不在你面前了,你全心待我,我岂会不知?不要再说谁连累谁的话,我们夫妻本就是一体,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浩烨本是又气又笑,听她此时说的这些话,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本就不善表达的他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的蹭着,半响,才轻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林夕颜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问:“那睿王怎又得势?难道太子的位置倒是不稳?”
楚浩烨与她说了那些话,这时对她更是毫无隐瞒,便对她讲了这时的局势。
太子虽为王储,但骄奢淫逸,无才无德,朝中早已有一众大臣对他不满,但他毕竟是皇后所出,又有魏国公的支持,地位一时之间倒也还算稳固。
楚浩烨母妃得宠,他也深受皇上喜爱,虽是婉妃家族势力一般,但好在他自己战功赫赫,文治武功在众皇子中实属翘楚,更有大臣认为,若是他能登基,亦可避免了外戚专权的可能。
而睿王为人谦和,又善交际,母家势力也不小,也有一批大臣暗中支持他,说他宅心仁厚,若是为帝必能造福苍生。
林夕颜听他分析了朝廷的局势,顿觉这大楚王朝并不像表面看着般繁花似锦,怕是很多人都如烈火烹油一般。又想到,若是真要三子夺嫡,恐怕他们夫妻俩的日子也未必能安稳了,她本有心问他是否属意于皇位,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