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玲将此诗的大意在心中默了一遍,有条不紊的在纸张上刚刚默出一遍的时候,忽然,在六楼的观比席上发出了跌连起伏的惊呼声,而且是一声没过一声,最后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开始忍不住跟着小声的起哄,这才是引来了沈玲抬头,向着动乱的二楼方向看去。按着沈玲此时的速度,绝没有一个人能跟的上她的了,可是这个,此时的沈玲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识,只是照着自己脑海里尚存的周晋为自己整理的那些个诗集的大意什么的罢了。
在二楼人头攒动间,一张单人不失华丽的桌子被迅速的放在了二楼关比席的最前面。接着,原本坐在这张桌子后面的众先生们纷纷起身让开了一条路,而且纷纷的低头弯腰,行了大礼。
片刻后,沈玲才是终于看见这引来慌乱的源头。
只见一抹宝石的莹绿色高大身影从那弓着两排身的先生中间缓缓的走了出来。
那精致的五官如同外邦人雕刻出来的深刻轮廓,黑色长发被高高的束起,以一顶与衣服同色系的玉冠扣着,洁白如雪的肌肤在绿宝石色衣服的衬托下更加的明显。
那人在刚设好的案席跟前站定,他身份一说已经是被先生们通过学生们传了下去。他不过刚站到二楼的位置上,便是听见了异口同声的恭敬称唤,加上一个大礼了。
“参见九世子!九世子千岁、千千岁!”
这样的跪拜大礼,自然在会场上的一干初院学生们也是少不得的。沈玲也是在尚未看清楚那一抹好似熟悉的身影时便跟着大伙一起从席案后出来,跪拜了那抹初来的高大的散发着贵气不可亲的莹绿身影。
袁隶在受了众人大礼的同时,对着那对面坐着的三位也是刚来的帝师弯腰行礼,以示恭谦。
站在对面楼上的三位帝师虚弯一礼,算是对于他身份的承认。众人在礼毕后开始纷纷落座,而先行坐下的袁隶世子却是没有准备发言的架势。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那儿,神情并无半点儿拘谨。
对面的三位帝师几乎与他一同落座儿,但却是心思各有不同。唯一一点儿相近的就是‘惊讶’了。
最先沉不住气的便是那五大三粗模样的武帝师了。
“我说娄阳,这朝廷是每年都派人来这里监看的,可是,这次怎的来了这么个人啊?”
其实,武帝师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众人心中所想的。虽然以着袁隶九世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够给乾学府这几位帝师的面子了,可是。可惜的是,这位袁隶九世子的名声可就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了。
嗜残、暴力、我行我素再加上目中无人。这些个话便是民间广为流传的这位九世子的印象了。
再想,有着这些个名声在外呢。跟这所乾学府尊师重道的大意根本就相驳之意了,这对于那从来都很重视乾学府的皇上来说,未免也是有些让人难寻思的,这才是有了文帝师的这一问。
而就坐在三位帝师身后的,三个学院的主事先生。刘尚、傅俊、聂凌看着倒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实际却是已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开始听墙角了。
艺帝师看了一眼说出此话的武帝师,然后把疑惑的视线也转向了坐在两人中间的文帝师了。
文帝师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对面相聚有些距离的高楼之上的袁隶,精明的眼睛一眯。再慢慢的睁开至原来的大小。在众人侧耳倾听一会儿后,才是开了口。
“皇上的用意……”不过五个字,文帝师却是拖得老长。在众人更加集中了精神的时候。文帝师才是一口气说了出来。“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啪、当!”
文帝师一口气说完那句话后,只听身后传来了这种有人跌倒在地的声响。
好像被这种声音给提醒了似的,原本专心看着文帝师回答的武帝师和艺帝师同时向后用眼尾角扫视了一眼,然后都坐正了姿势。
原本就是听墙角的刘尚、傅俊、聂凌被身后的声音一吓皆是脸色一凉,身上冒出一身冷汗后。三人倒是整齐的朝着身后的几位有些慌乱模样的先生们看去,此时弄出声响正是从地上坐起。面带愧色的看着三人,而其他的则是左看看右看看的佯装着不知情。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倒了摔出了声音,紧挨着他的先生们都没听见!?谁会信呢?这就叫欲盖弥彰吧……
不过此时的文帝师确实是不明白皇上的用意,若真的让他说的话,他也是说不清楚的。
袁隶世子的到来,整个汇东楼上的人都震动了,有轻声质疑的,但这种话他们自然是烂在心里也不能让袁隶世子听到的。自然也不乏会有崇拜和欣赏他的人,不过这众人少之又少罢了。大部分的还是害怕的人比较多,对于这位世子的传言,只感觉是说的轻了,只因他眼中的那么冷意可以透过衣服和皮肉,渗透到人的心里,冰冰凉的感觉。
趁着乱,沈玲没注意到,身边的徐瑞被刚才与他小声交谈的人捅了捅,用眼神示意他做什么。
徐瑞抗议的小声儿说了些什么,却是被那人一指,指到了一楼方红所在的位置,此时的方红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