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石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杜氏说:“姑姑,跟我们一同来的还有我师傅,身体不太舒服,晕船,晕了一路,烦你让人安排一个房间让他歇歇。”
孟大侠天上地下无所不能,偏偏就是晕船,而且晕的一塌糊涂,好在来江南是一半水路一般陆路,不然杜石头真怕师傅大人半路就挂了!
晚上,许家欢声笑语,许怀安和久违的大舅哥多喝了几杯,俩人很是感慨,把臂共饮,感慨万千,许怀安认为自己有今日多亏了大舅哥不弃微寒、鼎力相助,自己无以为报,唯有多喝几杯,杜大壮认为自己眼光贼准,自己妹夫居然真的做了官,自己就是县官大人的大舅哥了,这是多么令人激动和振奋的事情啊,当然应该痛饮才能表达心中的喜悦,必须一醉方休。
俩人喝的酩酊大醉,才被杜氏领着人扶进了房间。
纯哥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舅舅和表哥,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表哥还给纯哥儿带了许多好玩的木偶和九连环之类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围着杜石头身前身后的转悠。
贞娘闲闲的跟杜石头笑谈着别后的经历,杜石头说起被瓦拉人俘虏的那些经历,贞娘十分唏嘘,想不到别后不过两年,杜石头却是在阎王爷跟前走了一遭,不由叹了口气,劫后重逢实为不易,再三叮嘱杜石头,以后莫要在冒险了。
杜石头微微一笑,点点头,也不答话,只是安静的凝视着她,贞娘今晚喝了些酒,脸庞微微泛着些桃红,更显的艳丽娇媚,小小的一张瓜子脸,雪白如玉,眼睛不若平时清亮分明,带了些朦胧的氤氲如烟笼杏花、雨中秀竹,多了几分婉约动人。
贞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正想说该回去早些安歇了,一个身影如电似光般射了进来,贞娘抬起头,见一个秀美绝尘的白衣男子站在眼前,手里居然端着个偌大的汤碗。
杜石头忙站了起来:“师傅,你怎么来了?”
贞娘吓了一跳,看着男子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竟然是杜石头的师傅?
忙要起身见礼,孟留衣恍若未闻,死死的盯着她,急切的问:“这汤是谁做的?”
贞娘看了一眼,不解的回答:“是我让厨娘做的,怎么了?”
“是谁教你做的?”
“是月娘师傅啊!”
“她人呢?”
贞娘看了一眼杜石头,杜石头也有些发傻,在一起两年多,还真没见过他这位慢性子慢的人神共愤的师傅有着急的时候,此刻孟留衣脸色铁青,神色肃穆,这样的神情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也没在孟留衣脸上见过的。
忙看了贞娘一眼,说:“人呢,快告诉我师傅,你放心,我师傅不是坏人,不会怎么样的!”
不是坏人?贞娘腹诽,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不过石头哥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月娘那个臭脾气,这么晚了扰了她安宁,看她怎么整治你?
一指客房:“我师傅在那边的客房休息呢”
下一刻,白衣男子就不见了,贞娘又点发愣,杜石头却反映迅速的一把抓住贞娘的胳膊:“走,听墙根去!”豆蔻和暖语对视一眼,表少爷还真是无耻的理直气壮啊,听墙角都听的这么理所当然,赶忙把要跟上去的纯哥儿哄骗着回去睡觉,又叫了暗香来收拾桌子。
董月今晚睡的不太好,大概是白天太累了的关系,晚上刚睡着就陷入了一片血海当中,仿佛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若隐若现的招呼她,要带她走,她觉得害怕,想要离开,然后就是很精致的一片宫殿,一个小小的女孩孤零零的站着,身前是一个女人的死尸,她拼命的喊,周遭一片死寂,没有人帮她,小女孩绝望的哭泣。那女人的血流的很多,很快周围的地上全是血,她不敢动,仿佛一动就要陷入那片血海当中,她很害怕,很无助,也很,绝望。
她用力地 闭眼,然后她闻到一种很熟悉的凉凉的香味,她乎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
屋子里黑洞洞的,可她还是能看见她身前五尺的地方站了一个白衣男子,她警惕的扣紧腰间缠绕的软剑,全身蓄势待发的盯着他。
男子慢悠悠的伸出手,向她的脸,她向后闪身,伸手抽出了软剑,冲着男子的指尖削去。
屋子外,顺着窗缝看着屋内动静的贞娘大吃一惊,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居然会武功。
她看着俩人你来我往,身形迅捷曼妙,似缠绕着的两根藤,在逼仄的室内综腾闪转。
孟留衣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轻柔温暖甚至带着暧昧:“宝贝,你退步了”
董月牙齿发酸,浑身鸡皮疙瘩泛滥,借着月光她已经看到了对方的面容,秀美绝伦,风华绝代,他眉眼间都含着笑意,深情的看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董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就在这个时候,孟留衣的手指精准的点了她的软麻穴。董月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恨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孟留衣:“你是故意的?你使诈?”
孟留衣不以为意的笑笑 ,冲着窗外喊了一声:“石头,端盆水进来。”杜石头讪讪的摸摸脑袋,倒了一盘水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