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遮掩的意思,被害人身中多刀,说明凶手非常愤怒,这种愤怒的情绪让他疯狂的砍杀被害人,我想凶手最近应该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我建议当地警方排查一下有精神病史的怀柔当地人,这个人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男性,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从事体力劳动,鉴于他总是在深夜外出,他应该是单独居住,性格比较孤僻,与人来往不多,最近一个月内家庭有变故。”
林闯满意的点头:“嗯,我也觉得小岳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这就跟怀柔专案组的人联系,说说咱们的看法”
怀柔警方大力排查后,一个叫孔成杰的人浮出了水面,孔成杰,二十九岁,在屠宰场做屠夫。十六岁时发现有精神分裂症,在精神病院治疗了一年后好转出院。孔成杰生长在单亲家庭,母亲因家暴与其父亲离婚,孔成杰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因性格孤僻沉默,不爱交际,他没有朋友,也交不到女朋友。半年前,奶奶去世,一个月前,父亲要再婚,跟孔成杰争夺奶奶的房产,父子因此反目,大打出手,不过父亲因为不是孔成杰的对手,被打伤了一条腿。孔父把儿子告上了法庭,孔成杰受到了刺激,这种愤怒让他无法自制,他疯狂的寻找宣泄的途径
孔成杰被捕后,警方很快在他工作的地方找到了凶器,他平时工作用的杀猪刀,从上面采集到了被害人的血液dna。
案件告破后,岳沉婉又开始发烧,林闯因为公务要赶回帝京,看岳沉婉病的昏昏沉沉,不放心她,让耿奥陪她留在这里打点滴,放几天假,好一些再赶回帝京。
晚上醒过来,岳沉婉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四肢无力,耿奥见她醒了,忙问:“好些了吗?点了三瓶药才退烧了,你怎么病成这样?哦,对了,你老公刚才来电话,我接了,告诉他你病了,正在点滴呢,让他过一会来电话”
岳沉婉蹙眉,拿起手机来看,果然是姜向晚的来电,她叹了口气,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耿奥笑道:“看出来是孕妇了,食欲还真好,刚退烧就饿了”
岳沉婉浑身僵直,如遭雷击,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你还不知道?”耿奥失笑:“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心大啊,你怀孕了都不知道,放心吧,你怀孕一个多月了,这是检验报告,怀孕初期有些孕妇会有发烧的迹象,不过你是感冒了,症状比较重,我叮嘱医生了,给你用的药都是对胎儿无害的,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点粥,下面就有卖的”他絮絮的说着,把一张检验单扔给她就出了门。
岳沉婉盯着自己的小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和姜向晚登记后,一直没有特意避孕,两个人对孩子都是有所期待的,她是真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软软的,香香的,想想都会觉得温暖。可姜向晚想要孩子,估计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吧?
她自嘲的笑笑,用手摸着小腹,这个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在自己决定放弃婚姻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居然来了,给姜向晚那个混蛋一个多么有分量的砝码啊,不管她多生气,多怨恨,孩子终究是他和她的,该怎么办?就这么原谅他?不,她有太多不甘心,太多愤怒,放弃他,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吗?这样做,对孩子是否不公平
窗外夜色沉寂如水,岳沉婉对着窗外浓郁的黑色静默着。
在这个把回头看作软弱和耻辱的世界上。走的再远,也终究达不到想要的永远。走得再近,也终究回不到想要的梦境。人永远是一群被内心的遗憾和憧憬所奴役的生物,夹在生命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
矛盾丛生荆棘密布的,是宿命中的必然,第一次,岳沉婉体会到心乱如麻的滋味。
手机忽然震动,拿起一看,是陈归人。
岳沉婉点了接听:“喂”
“你还好吗?”电话那边是陈归人有些忧虑的声音。
“不好,我在怀柔呢,发烧,难受,头疼的要命”岳沉婉郁闷的发牢骚。
陈归人嗓子一紧:“发烧?怎么回事?”
“我和他摊牌了,老陈,我很累,非常非常累,我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傻瓜,我是不是回来错了?”岳沉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诉说着自己的困惑:“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勾画的,我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在弥补,在圆自己的幸福,其实,一切都是假的,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陈归人安静听着她的难过,认识她很久了,久到他觉得心上沧桑繁复,空茫死寂,她一直是他认识当中的异类,一样经历过爱、恨、陷害、背叛、死亡,一样经历过至亲的谋算、毒害,她该如自己一般,阴暗的充满怨毒的才对,可她很少抱怨,也很少纠结,她努力的追求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人生,努力让自己活的宽容、乐观、积极向上,每次想起她,他就看看办公室那片巨幅的油菜花,欣欣向荣、生机勃勃,永远都是春暖花开的模样,让他心生温暖。
第一次听她的悲伤,他觉得异常怜惜,心上仿佛浸了水,有些酸楚有些温柔,他想象着自己如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