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务也交给姚大太太,姚三老爷不再吊儿郎当,只顾着斗鸡遛鸟,也能处理一些来往应酬,而她可以全心处理商务上的事,倒是相得益彰。全府上下齐心协力,团结一心。
就是姚大太太因为自己的莽撞,害得姚长雍被迫去了伯京,十分自责,背了人悄悄抹泪。
“二姑娘,你四叔走后,大太太常常念叨,精神也不大好,不如也去问问大太太是否得空?”
“大太太啊,”姚真真眉宇间有丝犹豫,姚大太太人不常笑,即便笑起来也是淡淡的,端的是个佛,跟姚二太太的不理世事、不近人情不同,姚大太太是天生冷漠,她更怕姚大太太呢,“这得问老太太,老太太往年去嵩云寺都是躲清静,不过,这回不同,是去求福的。”
这一问,府里上下都知道姚老太太要去上香,姚老太太索性带上一大家子去进香,全当是散心。
金穗在府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上下仆妇皆恭恭敬敬,姚老太太和姚真真、金穗在第一辆马车上,后面跟着的才是姚大太太的马车。
姚三太太跟姚三老爷小声嘀咕:“长雍媳妇真是走了狗屎运!如今倒是和老太太行止在一处了,连大嫂都被比过去了。”
“你少说两句吧!”姚三老爷板起脸,摇头晃脑,轻啜了一口清酒,“要我说,侄儿媳妇这辈子就是个劳苦命。你要羡慕,你去打理家业啊?怕是你连账本都看不懂。”
姚三太太不说话了,姚三老爷能看明白的,她当然也能明白,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否则的话,姚长雍幼年时,怎么不见姚老太太把家业交给姚三老爷,或者姚长津、姚长源打理呢?
她气不过,拧了一把姚三老爷,唠唠叨叨道:“你少喝点酒,会死啊?一碰黄汤,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她愤愤然,姚三老爷就是草包。
姚三老爷却振振有词:“莫瞧我没能耐,我这吃酒也是能耐,要不是我能喝,长雍能在酒桌上自在?没瞧见每回应酬请客,长雍侄儿热热络络地请我去镇场子么?即便我没吃酒的能耐,我是长雍侄儿的长辈,亲叔父,这投胎的能耐有几个能比得上我?”
“真有你的!”姚三太太恨铁不成钢,气得不知说什么好,点了下姚三老爷,一边郁闷去了。
金穗此刻正和姚老太太分享姚长雍的消息:“……这一路上倒是安稳,明儿该是能到伯京了。”
姚老太太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道:“人老了,我旁的不做期望,只求‘平安’二字。”
“孙媳和老太太想的是一样的。”金穗望着窗外,她要求丈夫平安,还要求祖父平安。
到了嵩云寺,姚老太太自然要问候嵩云寺的得到高僧空灵大师。
小和尚看了眼姚府新添的人丁——金穗,然后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说道:“施主,空灵大师夜观天相,言道,世道将乱,下山云游去了。”
“世道将乱?”姚老太太扶着金穗和姚真真的手一晃,神思略作恍惚,说道,“可知空灵大师朝哪个方向去了?”
“空灵大师走水路,当时去了东方,至于中途是否下船,贫僧不敢打诳语。”小和尚说完,告声扰,转身继续去清扫寺门。
金穗皱眉,且不说空灵大师的话是否灵验,可一旦一语成谶,天下乱时,最危险的地方是哪儿?自然是天下权势集中地的伯京了。
那姚长雍岂不是很危险?
金穗能想到的事,姚老太太也想到了,她微微阖着的眼有些颤抖,喃喃自语道:“傅池春父女俩要害死我的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