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有一刻的迟疑,随即道:“姚东家瞧我王老五今日落魄,可不是已出事了么?”
“王老板,你赌坊有赌坊的规矩,可莫忘了,你藏宝赌坊虽在大夏赌坊内占据执牛耳的地位,那也是在大夏内。既然在大夏内,自是要遵守大夏的律法,而不是你藏宝赌坊的游戏规则。”姚长雍眉眼淡淡地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老五恨自己栽了跟头,咬牙切齿地怒瞪姚长雍。姚长雍说的没错,他在黑道里横行霸道惯了,但是却不敢把这套唯我独尊拿到光天化日下来,不然,他怎么不敢反抗马太守的兵丁?
任他怎么横,也只是敢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横,可是,他哪里知道姚长雍的反击手段简单而粗暴,却是最有用的。用他自己的侍卫来堵藏宝赌坊的门,是黑吃黑,用马太守的兵丁来抄检,是白吃黑。双管齐下,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今日的局面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他筹谋多时,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可姚长雍反击的速度也不慢。
姚长雍眼神对峙王老五,顿了顿,看见王老五眼底的惊涛骇浪,接着道:“我呢,不喜欢脏自己的手,少不得让王老板尝尝牢狱之苦了。再者,北阳藏宝赌坊曾经对我下毒,没毒死我,倒是毒死了我手下的掌柜。”
他斜睨一眼被王老五打死没来得及收拾的那几具尸体,意有所指道:“王老板视人命为草芥,说打死就打死了。我姚某人可不敢轻忽人命,定会给金玉满堂的掌柜讨回一个公道!”
王老五吃了一惊,锦官城是梁州州府,王老五身为锦官城藏宝赌坊的老板,其他县城的老板自然听他的吩咐行事。难道姚长雍已经查到北阳县他被软禁之事,跟藏宝赌坊有关?
那他背后的大老板是不是也暴/露了呢?
王老五压下眼底惊慌,面不改色道:“姚东家在北阳县之事。王某略有耳闻,但姚东家话中所指。恕我不能明白。”
“不急,王老板马上便能明白了。”
姚长雍话音方落,外面已经走进来一批衙差,衙差头子冷冰冰道:“王老板,姚家四爷状告你谋害北阳县金玉满堂前掌柜,吴掌柜,证据证人已经呈到堂上。王老板。请吧!”
王老五惊愕,血气上涌,一口血堵在嗓子口要吐吐不出来,要咽咽不下这口气。那衙差二话不说直接把王老五用枷锁上。手脚套上铁链子。
蒋管事不依,和衙差发生推搡。衙差是许县令的人,许县令扎根锦官城,土生土长的梁州人,比马太守少了层顾忌。只要他安安稳稳地在锦官城做官,不出梁州,姚家都会罩着他,藏宝赌坊动不得他。因此,衙差半分不留客气。比那些大兵下手还狠,手中挎刀狠狠地击打那些推搡的人。
“阻挠、妨碍官府查案,打十大板!”
领头衙差打了蒋管事几人不算,又把他们摁在石板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同时把闹事的人一起抓到大牢里关起来。
姚长雍浅笑,静观事态发展。王老五又惊又怒,被押走时,怨毒地盯着姚长雍,北阳县的藏宝赌坊老板肯定也被抓了,他不能投奔北阳。
姚长雍笑道:“王老板,看看是否有人救你。”
王老五瞬间明白姚长雍的意思,姚长雍是想用他引出他背后的人,他冷笑不止:“恐怕姚东家的算盘落空,我王老五既没作奸犯科,又是贱命一条。”意思是,没人会救他,让姚长雍别白费心思。
“嗯,人贵有自知之明,王老板知晓自己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姚长雍颔首说道,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王老五肝火直飙。
“快走,再磨蹭,也打你十板子,你就老实了!”有衙差用刀背拍王老五的后脑勺。
这是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王老五养尊处优多年,且被人吹着捧着,哪里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转而怨毒的目光直接瞪向那衙差。那衙差看王老五的赌坊被查抄得连根鸡毛都不剩,哪里会怕他,踹了他屁股一脚,直接把他踹出门槛:“瞪什么瞪!再瞪让你吃屎!”
王老五摔了一个狗啃泥。
他老婆在里面哭嚎,哀求衙差不要抓她丈夫,这女人再笨也知道王老五是整个家的支柱,扯着嗓子喊王老五是冤枉的。王老五朝她使眼色,暗暗打了个手势,意为让女人回去收拾他书房内的信件。
姚长雍对狼狈起身的王老五说道:“王老板,我差点忘了,你老婆红杏出墙,败坏锦官城的风俗,应该浸猪笼。而你家里,衙差来之前,应该已经去查抄过了。”
王老五这回完全变了脸色,不管不顾地大吼:“姚长雍,你莫欺人太甚!”
“王老板,这句话我奉还给你。”姚长雍不紧不慢地保证道,“你那两个不知是你的,还是那侍卫的儿子,我不会动。”
王老五煞白了脸,不等他再说什么,衙差们把他押走了。
藏宝赌坊的地理位置不错,挨着花街,来往行人如织,王老五和一众藏宝赌坊的众人被带走,路人指指点点。世人皆知赌博不好,但平常藏宝赌坊的打手们凶神恶煞,没人敢招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