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金穗歇在薰衣草农庄里,隔日早上强根来回话。。
月婵转告道:“姑娘,强根回话说,昨日送马姑娘回府,一路上平平顺顺,只是行到树林旁边的小路上,马车颠簸了下,似听到什么东西碎了……”
月婵有些奇怪,不知强根为什么偏偏提起这句话,还特意交代她一定要告诉金穗,但她向来机敏,猜着是金穗提前交待了什么,也就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将原话转告给金穗。
“强根也太小心了,这么点子事儿还要来回我。马姑娘的东西碎了,跟我有什么干系?”金穗状似无意地笑道,随手拈了根碧玉簪子在头上比划,“瞧瞧今天梳个什么发式配这根簪子?”
既然金穗说没关系,月婵便丢下疑惑,认真为金穗搭配衣饰。
十岁之前,金穗的头发稀疏而短,遇到正式场合梳发髻,得戴假发,几年养下来,乌发黑压压的,月婵托在手中掂着重了不少,首饰戴得比较少的时候,直接就能梳成发髻。
金穗穿戴整齐,用过简单的早饭,先回黄府处理一些杂务,黄老爹外出会友,金穗想着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便对月婵笑道:“你去告诉贾娘子,我今儿去姚府蹭饭去,不用做我的饭了。”
月婵捂嘴笑道:“姑娘就是要去蹭饭也不该这么大赖赖地说出来,没得让人笑话,该有个正经的由头。”
“正经的由头……”金穗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道。“还真有一个,爷爷送我的一共是十四只花瓶,我嫌弃十四这个数不够吉利,便抽了十二只送姚大姑娘。姚大姑娘又转送了其他人,索性将这剩下的两只也送于她。”
月婵好气又好笑,命人取出花瓶来,因昨日听金穗和张婉谈起花瓶易碎,千叮咛万嘱咐要丫鬟们小心。
金穗便带着这两只易碎的花瓶去姚府看望姚莹莹。。
她和姚真真的原计划与昨日差不多,第一是在聚会上观察马秋霜三人,第二是由姚真真出面将十二只花瓶送出去,让三人在路上遇到点小事故,导致花瓶碎裂。金穗借张婉的口放出风声,她手中还有两只花瓶。姚莹莹稍微施加压力。那三人要么承认花瓶已碎而得罪姚莹莹。要么买下剩下的两只花瓶,做出一模一样的花瓶来。至于三人怎么选择,肯不肯露出马脚。只能说一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而送花瓶由姚莹莹亲自来做,则更自然些,况且姚莹莹还在聚会上暗示过,看过她的画评的人不止她们三人,。
姚莹莹昨日喝了不少酒,今晨起晚了,姚老太太担心她是借酒消愁,和姚大太太、欢大奶奶袁氏俱都守在她床边劝导,姚老太太听说金穗来了,喜道:“黄姑娘来劝劝她。”
金穗疑惑。待听明缘由,不由地失笑:“老太太多虑了,大姑娘是真没哄老太太,昨儿我们玩得疯了点儿,先是大姑娘发起一个击鼓传花,后是张家姐姐弄了个流觞曲水,大姑娘吃了不少酒,倒累得老太太忧心,是我的不是。”
姚老太太吊起的心落了一半,慈爱地笑道:“怎么跟你有干系了?”
“这回的赏花会是我下帖的啊!还有,谁让我家的花娘太会侍弄花草,居然让大姑娘醉倒了。”金穗真真假假地蹲个礼道歉。
“你个鬼灵精!你是来认错,还是来炫耀的?说的我老婆子也勾起好奇心,要去你那庄子上瞧瞧了。”姚老太太半嗔半笑,眉梢绽开。
金穗忙道:“老太太这话我记下了,回头便让人扫榻以待。”
又惹来姚老太太的嗔骂。
洗漱完的姚莹莹这时候笑嗔道:“老太太竟只肯信黄姑娘的话,我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偏信不过我!”
姚大太太责怪道:“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姚老太太却搂着姚莹莹不许姚大太太骂她。
笑闹一阵,几个长辈安心退场,欢大奶奶临走时感激地朝金穗笑了笑。欢大奶奶本就是温柔小意的女子,这一笑,越发温婉和煦如明媚春光。
姚莹莹携了金穗和姚真真的手,坐回榻上,让丫鬟们都下去了,这才正色商议聚会之事。
姚真真早忍不住了,抢先开口道:“大姐姐,黄姑娘,往日与史姑娘来往,我只觉得亲近,这回我却找着亲近的原因了。”
姚莹莹挑眉,金穗做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姚真真得意地噼里啪啦说开了:“不晓得大姐姐有没有发现,史姑娘跟大姐姐好像!虽说你们都曾受过朱嬷嬷的教导,可大姐姐不止朱嬷嬷一个教养嬷嬷,前前后后有八位嬷嬷教导过大姐姐的规矩礼仪。即便我和大姐姐有四个相同的教养嬷嬷,我们俩的一些小习惯却不同,而史姑娘有很多小习惯与大姐姐相同呢!”
姚莹莹和金穗对视一眼,对姚真真刮目相看。
金穗问道:“比如呢?”
姚真真想了想,道:“昨天我搂了史姑娘的脖子,史姑娘用帕子垫着手指点我额头,我就觉得熟悉,大姐姐不喜肌肤相触,因此常常垫着帕子跟我玩闹。这是其一。后来她半搂着我时,我发现她身子有些僵硬。我后来试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