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唇角抽了抽,楚世子妃虽然叫的是世子妃,可年纪不小了,约摸三十岁有余四十岁不足。除了楚回涂,在伯京的楚王府里,她还有两个亲生的儿子。据说楚世子很是洁身自爱,除了大老婆,只有两个妾室,庶子女并不多。
楚世子妃的大儿子要不是游学在外,可能她已经是奶奶级别的人物了。用当地的话来说,就是老蚌生珠。难怪顾曦钧从上房过来这么久,还没听到上房的小丫鬟们来报喜,想来是楚世子妃觉得不好意思。
金穗欢喜笑道:“那我赶紧去给世子妃娘娘贺喜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顾曦钧皱了皱鼻子,淡声道:“欢喜的该是楚世子,你瞎凑合什么劲儿?对了,黄老汉让我给你捎个话,这两天有空了出去一趟。正好楚世子妃心情好,你去道喜的时候莫忘了正事。”
金穗冲他哼了声,亏得这家伙尚有些名声,即使如此诋毁楚世子夫妻,人家只当他打诳语了。
这就是世人对那些司空见惯的奇人异士总怀有一份宽容,对那些守规矩的却不许行差踏错一步。
金穗没有得意忘形地当即去请安,而是好好琢磨了一番席氏的手札,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道理,晌午饭过后上房的垂柳才来报喜信。
金穗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让世子妃好好休息,她第二天早上去请安,顺便透露了要出府的意思。
垂柳不知月婵怎么想通了,前两天跑过来暗示想跟随金穗另谋出路,因此对金穗怀着很大的善意,笑道:“不过是小事情,黄姑娘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出入由得自己,不过是世子妃娘娘忧心黄姑娘的安全。且黄姑娘身边没个人提点,才小心些罢了。明日黄姑娘请安的时候说一声去向,世子妃娘娘这些天安胎不见外客,黄姑娘出去了回来说些有趣的事也让娘娘高兴高兴。”
这就是让金穗抓住机会多亲近楚世子妃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金穗自打从月婵那里听到了点风声,就歇了亲近楚世子妃的心思,这两天接连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推了楚回涂的斗蛐蛐邀约。楚回涂大概是因为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没有蛮横地强迫她,有一天特意把蛐蛐捉来和金穗观战。可惜金穗找不到其中乐趣,他也就识趣地不来了。
金穗让月婵上点心,抬手笑道:“垂柳姐姐莫客气,请喝茶。”
她抿了口茶,接着道:“多谢垂柳姐姐提点。”金穗知道垂柳是看在月婵的面子上才会提点自己,闲话了几句,垂柳告退,金穗便让月婵送她,故意忽视了垂柳打量自己的目光。
能得楚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的关注。这情况不同寻常。金穗忍耐着不能问,十分辛苦,横竖她有什么目的,以后总有机会知道。
月婵因想开了最大的一桩心事,私下和垂柳她们在一起时,脸上少了几分哀戚。垂柳笑吟吟的:“我冷眼瞧着黄姑娘错不了,月婵姐姐,你附耳过来。”
月婵见她神神秘秘的,忙拉她去了一处空旷地方,站定在柳树下。急道:“妹妹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怎么样?”
垂柳见金穗的机会不多,她可不相信垂柳能对金穗有多中肯的评价,看人,她自己会看。垂柳可说的消息也只有黄老爹那边的消息了。
垂柳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可怜月婵,又与月婵相交多年,因此才会费心思打听。笑道:“月婵姐姐,今天娘娘诊出有了身子,世子爷高兴,无意中说到双喜临门,娘娘就问哪来的双喜。世子爷说,说火柴已经制出了成品,黄老太爷重新订立了契约,不日这玩意就要面世了。可不是双喜嘛!”
随着黄老爹和金穗的身份水涨船高。垂柳这些大丫鬟对黄老爹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月婵吃惊地道:“前些日子还没半点消息呢,怎么就突然做出来了?”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垂柳摇摇头,根本不愿去想那些外面爷们的事儿,接着支支吾吾地猜测道,“你还不晓得吧,慕容公子和襄阳王爷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有些笔杆子竟敢怒斥慕容公子滞留襄阳,催促他赶紧启程去身毒呢。估摸着是慕容公子那边施压了。”
垂柳嘴里呸了一声,似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话一般。
月婵猜个大概便猜着了,必定是慕容霆的事情引起了御史的注意,那些御史不好议论没入朝为官的慕容霆,只好通过在野的笔杆子们代为施压了。慕容王府如果还要脸,肯定会暗中催慕容霆启程的。
月婵跺脚道:“怎么哪里都有那些笔杆子的影子!”
垂柳故意曲解她的话,揶揄道:“嘿,你还是我们家的人呢,就心疼黄家的老太爷啦?”
“你……从哪里学来的污糟话?”月婵说着去拧她的嘴,两人笑闹成一团。
垂柳见月婵心情好了,终于安下心,玩笑一阵便离去了,她这个大丫鬟即使闲着的时候还要给世子妃做针线,一年到头没有真正空闲的时候。
月婵原想告诉金穗一些消息的,但想着金穗第二天便要去见黄老爹,便把话藏在了肚子里。
金穗第二日一大早去请安,再次和郑文婷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