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除非你能永远不败,否则,败了,就别想再有机会能爬起来。
傅池春见他脸色发白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孩子要从小教,更要“言传身教”。
金穗这会儿还不知晓她莫名其妙有了个“养父”,更莫名其妙地改了姓,她好容易保住了自己唯一的蔽体之物——肚兜,小声地乞求老板娘:“大娘,我自小没了双亲,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行行好,让我留下它,好不好?”
老板娘见她实在可怜,不由起了怜惜之意,况且她也不敢真得罪金穗,便同意金穗留下肚兜,只是不让金穗起身后再穿这个:“……好歹等明儿的干了再穿啊?”
金穗恨不得搂住她的脖子亲一口,好看的小说:。这老板娘真是太好说话了。
洗完之后,老板娘抱着金穗送她回去,手里抱着的是用包袱卷着的湿肚兜,冬儿问她拿的什么,金穗脑袋垂得低低的,老板娘老脸红得滴血,半晌方憋出一句:“几十年没养过闺女儿,我竟忘了给姑娘准备里面换洗的衣裳。”
冬儿的脸爆红,“里面换洗的衣裳”虽然没明指,但男人不穿,只女人穿的衣服就那么几件,想想也知道是禁忌之类的东西。
他摆摆手,装作不耐烦地说:“太进去吧,别杵在门口了,招蚊子哪!”
还没到夏天,哪儿来的蚊子?
金穗是在第二天知晓自己被收养的事儿,她立刻炸毛了,她又不是孤儿,收养个三毛啊!?
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愤怒?金穗很有骨气地砸了碗,一大碗腊肉面泼在地上,她把桌子掀了,碗碟咣咣铛铛、嘭嘭破裂声此起彼伏。
“一大早,吵闹成什么样?还有没有点规矩?”傅池春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门外,盯了一眼惊呆的冬儿,和抽泣得直抽身子的金穗。
金穗暗笑不爽,她昨夜闷在被子里哭了半夜,后半夜傅池春终于受不了了,吼着让人把她送走。看来,她被送到楼下之后,傅池春还是没睡着吧?幽幽的哭声萦绕在耳边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呢。
金穗捂着脸大哭:“我要爷爷!”连续喊了好几声。
傅池春扶着额头喝了一声,门外有守卫进来,说一声“四姑娘,得罪了”,便又一手刀砍在金穗脖颈上,金穗晃悠了几下身子便倒了。
冬儿忙道:“大掌柜,要不先歇一歇再启程?”
傅池春精神不好,脾气相对要差一些,见冬儿难掩忐忑之色,知晓这事儿不怪冬儿,怪只怪小丫头看着老实,却是个能闹的。
他就奇怪了,明明她闹了半夜,怎么一大早上还有精神接着闹?
他却忘了,昨儿他给人下了药,金穗睡了大半天的,生物钟给弄颠倒了,她晚上可不是可劲儿地闹腾?当然,就算金穗给他解释什么叫做生物钟,他大概也是不明白的。
“大掌柜,还是歇一歇吧,可莫犯了头痛。”冬儿上前扶住傅池春,投向他的目光有些担忧。
傅池春有个头痛的毛病,曾找过当世最著名的大夫诊断过,那大夫竟然说要给傅池春开颅。傅池春听说过孕妇把肚子划开取出孩子叫剖腹产,却从没听过开颅,有倒是有一个——扁鹊与齐桓公。但这位大夫可不是扁鹊再世,说不得是个江湖郎中,徒有虚名而已,如何能信?
傅池春当时便怀疑有人要害他,怀疑的首要对象便是慕容家和姚家,以为他们合伙买通了这个大夫,还没等他查,那大夫听到风声,立刻卷了包袱隐世了。
幸亏他跑得快。
不过,从那之后,再没有大夫敢对傅池春的头痛毛病有二辞。
傅池春从那开始,竟不得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