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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早上醒来自己穿了衣裳,见珍眉进来冲口就问:“珍眉,爷爷呢?昨儿的夜里可回来了?”黄老爹走时说可能会第二天回来,她还记着这话。
珍眉还没回答,黄老爹在堂屋里就笑着朝屋里道:“穗娘儿,你再睡睡,我早就回来了。”
金穗瞧瞧外面老高的太阳,脸颊红了红,不肯再睡,梳洗好了到堂屋吃饭,原来黄老爹他们已经吃过早饭,准备劈柴,因顾忌着她还在睡,就先坐着歇歇劲儿。金穗一出来便见黄老爹和山岚一人拎了把斧头劈柴,脸又红了。
他们先劈那两捆较为干燥的柴火,铺靠在院墙上晒着,金穗坐在屋子里问道:“爷爷,我们家这些柴火够烧吗?”
黄老爹连劈了十几根,脱了外面的衣裳,扶着有些僵硬的腰站起来笑道:“这点儿哪够,要烧炕,还要烧火煮饭,不够的。”
金穗面色便有些不好看:“那爷爷还要去东山砍柴火吗?”
“要去的。穗娘儿,你莫操心爷爷了,村里那多人去,爷爷还能被拐子拐走了不成?”黄老爹笑呵呵的,又弯下腰劈柴。
晌午吃过午饭,金穗出来晒太阳,观看黄老爹和山岚劈柴,正说着话,珍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老太爷,村里来衙差啦!”
黄老爹手中的粗柴火失去扶持,咣当倒在地上,他没管柴火,而是站起来皱眉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珍眉的兴奋铩羽而止,嗫喏着道:“不晓得呢,我再去听听。”
黄老爹失笑,丢了斧头就要出去,金穗忙拉住他:“爷爷,先穿了外面的大衣,仔细冻着了。”又递了棉布巾给他擦汗。
黄老爹做活时常常穿短褐衣裳,外穿的大衣是件长褂子,能遮住膝盖。他年轻时在海上跑,膝盖关节处到老了遇到变天时时酸疼。
黄老爹夸她懂事,笑得见牙不见眼,本来阴霾的心情变得暖融融的。
黄老爹喊了小全他爹到了柳树下(“柳树下”,约定俗成的地名),村民们围着正中四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四人胸前有个大大的“衙”字。其中一人神色略显倨傲,下巴光溜无须,一手拎了个袋子,一手握着大刀。
那倨傲的衙差清了清嗓子,喊道:“秦村长,双庙村的村民们,每家都有人到场了吗?”
秦四郎开村会这么多年,对每张脸早烂熟于心,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人有没有到齐,他环视一圈,拱拱手,恭敬地道:“莫大人,都到齐了。”
莫衙差拱手回敬,面无表情地说道:“昨儿的夜里你们隔壁的上阳村报案说遭了贼,前几天儿王家村的老太太也报案说遭了贼,这俩村恰在你们村旁边。县太爷体恤夹在中间的双庙村,特让我来问问你们村里是个啥形状。”
说着,他冲着南方拱拱手,衙门正是在那个方向。莫衙差名德,谐音“没得”,不喜人叫他全名,倒是对这句“莫大人”很是受用。
不等秦四郎说话,卢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委屈,抽抽噎噎地把当日情形说了个清楚明白。
秦四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喝道:“衙门的人在此,卢家奶奶,你消停些,我自会把话给大人们说明白了。”
卢奶奶风里来雨里去,遭过大难的人,且与衙门打过交道,不像一般人家那么怕官府的人,不听秦四郎的劝告,见衙役抬手阻止了秦四郎的话头,忙拉拉杂杂地说开了。
秦四郎的脸就黑了。
卢奶奶说罢,卢爷爷咂咂嘴,一把拉了她到边上,斥道:“莫哭了,成个啥样子,让大人们看笑话!”胡乱在她脸上抹了两把泪,将她按在个小木凳上,“剥花生去!”
卢奶奶唱念做打表演完,心愿了了,乐得顺水推舟地看戏,便安分了下来。
莫衙差拧了拧眉,和其他几个衙差小声商量了下,对秦四郎说道:“你们村里的事儿我晓得了。秦村长,你村里遭了贼,第二天早上咋不早点报告给我们县太爷晓得?”
秦四郎道:“一则那天夜里太黑,我们没看清贼的身形,只晓得是俩贼,二则,呵呵,我们村只死了几条狗娃儿,这点事儿太小,不好劳动县太爷管着芝麻蒜皮的小事儿。”
莫衙差脸色一凝,神色严肃:“秦村长,你可晓得因着你一时的‘芝麻蒜皮的小事儿’,我们差点儿失去了一个寻找贼人的线索!”
秦四郎的笑容蓦然消失,惶恐地微弯了腰:“莫大人,这是我的错儿,我一时没想到,只想着为着点子小事儿劳动县太爷不好看,倒忘了线索……后来想起这茬来,又过去好几天儿了,连贼影子都不见了。”
接着,愧然地道:“各位大人,我一个乡下人不识几个大字儿,不懂衙门的规矩,还望各位见了县太爷,能为我这个粗人说几句好话儿。”
从莫衙差的声音变得严厉时,场上众人就不见喧嚷,出奇得安静。
秦海和秦江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自家老爹为了个不成器的人在外人面前这么卑躬屈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