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接近城门的小茶铺中,书墨伸长脖子,等的是望眼欲穿。店小二将点心包好,水囊灌满,送过来:“客官,您的东西备好了。”
“哦,钱给你。”书墨冲店小二笑笑。
店小二的脸刷的红了,心道:哪家的小公子哥,长的这般俊美。
书墨很少出府门。若是书砚,定然是一眼就被瞧出来。他在茶铺中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莫沾衣站在对面的小巷子里,冲他拼命的挥手。
他拿起东西,跑过去,见莫沾衣牵了两匹马出来。他正不愿意在毒日头底下走路呢,惊喜道:“你买了马?”
“怎么可能?”莫沾衣拍拍身上:“我身无分文。”
“你偷的?”书墨大惊。
莫沾衣气极跺脚:“当然不是,我作为山上的绿林好汉,怎么会用偷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这是我抢来的。”莫沾衣傲娇的仰仰下巴:“咱们快走,别让人追来。你可会骑马?”
“会。”书墨答的干脆,等莫沾衣上了马,他却为难:“可是砚哥不在。”
“他在才不好呢,你快上马,咱们尽快出城。”莫沾衣身下的马焦躁的走来走去。
书墨摇头:“可没有砚哥在后面搂着我,我就不会骑。我不会拽缰绳。”
莫沾衣气的要从马上摔下来:“你跟我共骑一匹吧。”他扶着书墨上马,然后将食物和水囊塞到马肚上的袋子里。
骑上马,迅速出了城。
两人刚到郊外,就有一大批官兵从后面追来。莫沾衣瞧得害怕,握着缰绳的手都抖个不停。书墨还一个劲儿的喊:“怎么办,肯定是来捉咱俩的。被你偷马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大人物,竟然出动这么多官兵来追马。”
莫沾衣瞧见附近的林子,心想,进了林子比较好躲。于是匆匆下了大路,往林子里逃。他俩不敢回头瞧,只一味使劲往林子里钻。
钻了半天,莫沾衣回头看看,没有追兵。他下马,趴在地上听了好一会,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怪不得师父说,官兵都是酒囊饭桶,他们居然追不上咱俩,咱俩可只骑了一匹马呢。”
“砚哥说,官兵有厉害的也有笨的。驻扎在金陵城与杭州城之间的官兵就很强。许是追咱们的都是笨的,你想啊,捉个偷马贼而已,哪里需要用到厉害的官兵。”
莫沾衣笑嘻嘻,掏出个肉包子狠狠咬了两口:“杭州城太危险了,以往我们在山上打劫两匹马算什么,直接抢银子都没有官兵来抓我们。你要不要吃,挺香的。”
“让我咬一口。”书墨俯□,要下嘴。但是他明显忘了他在马上,于是包子没吃成,倒是吃了一嘴泥。
莫沾衣又发现个大问题,虽然官兵没有追过来,但是他们很幸运的——迷路了。他只好一边哄着书墨不哭,一边试图原路返回,找到大路。
*
贺轻舟带着人分批出了杭州城,此刻在外行走不好太过扎眼。他和书砚两人,其余的人分成三批,互相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俩跟着官兵出的城,到了郊外,官兵的速度太快,他们不敢跟官兵比速度,慢慢被拉开。眼看官兵走远,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了,偏后面又来了一队官兵。两人只好避让到一侧。
“我们抄小路走。”贺轻舟等不及,同书砚进入林子。桃花山才几个劫匪,至于官兵一队又一队的过于围剿么?要是莫沾衣真是回了山上,万一出点事……不会,贺轻舟咬唇,迫使自己冷静,莫沾衣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书砚脸色苍白,马头甚至超过了贺轻舟。莫沾衣好歹还有些武功在身,书墨却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等等。”贺轻舟猛然勒住缰绳。身下的马抬起前蹄,仰天嘶鸣。
“怎么了?”书砚也停下。
贺轻舟下马,捡起地上的包子,紧皱的眉头松开一点:“这包子做工细致小巧,不可能是乡下人做的,定是从杭州城里带出来的。”
包子。书砚眼前一亮。
两人仔细检查周围,有马蹄印。他们跟着脚印追赶,追到了一处民舍。
“是来过两个小姑娘,长的可标致了。”老妇人坐在院里喂院里的小鸡,对贺轻舟他们咧开嘴笑:“有个小姑娘的衣服湿了,同我要衣服穿,我就把我姑娘出嫁前的衣服给她们,她们还不要,非要我老头子生前的衣服。”
“您可见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书砚问。
老妇人指指方向:“往杭州城的方向走了。我都同她们说了,桃花山在那个方向,谁知道她们去哪里绕了一圈,竟然又从老身屋后头,往杭州城的方向走了。真是两个糊涂的丫头。”
贺轻舟的担忧缓了大半,闻言还笑了笑:“对,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两人出了民舍,准备往回赶。派出的探子把信儿送了过来,说是官兵在山上苦苦搜寻,都找不到桃花山的山匪。等上头命令要放火烧山时,山匪们却自己下山,缴械投降,乖乖钻进了囚车。
“确实是一直盘踞在桃花山的山匪?”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