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安,婢子是府中的管事娘子,打理府上的房屋桌椅。”
“有事的话,午饭后再来。”莫沾衣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事,捂着裤裆,颤着腿。
于是贺轻舟的脸色明显黑的不能再黑了。
康妇人曾听王奶妈嚼过舌头,说是三公子和三少夫人十分恩爱,经常旁若无人的做些小动作,想来在床上亦是毫不拘束的,而且听说昨晚上两人将床也给弄塌了,那得多激烈。所以三少夫人的动作很容易让她想起是因为那事太猛了,所以站不稳什么的。
“是,婢子午后再来给您请安。”康妇人是赵夫人陪嫁丫头夫家的侄女,是贺府的家生子。前几年嫁了府里的小子,老太太给提成管事娘子。为人圆滑的很,待贺府主子都一个样,连赵夫人也没受到优待,看不出是谁的人。
“别抖了。”贺轻舟低吼。
莫沾衣乐颠颠邀功:“我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厉害吧?”
“你抖什么?”
“我装尿急啊。别走啊,等等我,你怎么了,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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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列好的单子,等康妇人来了,你就把单子给她,让她按着上面的清单采买。还有……”
两人坐在书桌旁,彼此侧着头,低低的说着话。
画雪进来,端了白瓷盅进来,见两个人亲密无间,不由脸红。“夫人,婢子给您炖的补髓汤,您趁热吃。”
“这是什么东西?”莫沾衣伸头往 白瓷盅里看。
“是养身体的好东西。”贺轻舟取了勺子,舀了汤喂他。“我说的你记住了么?”
莫沾衣点头道:“记住了。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就是要我把采买的单子给她,这是好事对吧,那为什么你一脸阴险的模样?”他记得贺轻舟说过,在贺府,所有采买的事宜都是有油水可捞的。
“我想尝尝那个肉。”
贺轻舟偏只喂他汤吃:“就你这空壳脑子,吃什么肉。”
“你脑子还不正常呢。我脑子里头装的可都是书,都是书。”莫沾衣一再强调他是读书人。懒得去夺贺轻舟的勺子,莫沾衣头一低,伸出小粉舌去舔甲鱼壳,试图把它翻过来吃掉。
贺轻舟忍俊不禁:“你呀,别闹我行不行?”
“明明是你克扣画雪姐姐给我做的美食。”莫沾衣委屈。
“你吃着,我跟你说。走水那日,画雪给你用的香饼里掺有迷药。画雪睡前多在主屋收拾,吸了不少,所以那天才会睡得沉。而我是因为吸了你衣服上的味道,所以第二日睡得也格外沉。”
“不会。”莫沾衣困惑:“我闻过香饼的那种味道,你给我用过啊。”
贺轻舟无语。他在莫沾衣挨完板子之后,为了方便看伤,对莫沾衣用过一次掺着迷药的安神香。竟然是因为这个,让莫沾衣没有闻出异常。该死。
“你只要知道那种味道是有问题的便成了,闻到了,就赶紧躲开。”贺轻舟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对莫沾衣的恶行,即便那也算是为了莫沾衣好。“送那种香饼的,共有三个管事娘子。刚才的康妇人是一个,上次你见过的管理布匹针线的邱妇人,还有管着府里药材的箫妇人,她们三个人,没一个安的好心。”
莫沾衣张大嘴:“我都不认识她们,那个什么箫妇人,我连面都没见过,她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她们没有把赌注押在我的身上,所以她们要帮她们的主子除去绊脚石。”
莫沾衣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完汤。
贺轻舟急道:“慢点,没人跟你抢,吃完还有份补汤等着你呢。这三个爪牙,我们要快点除了,然后在府里培养我们自己的势力。”
“唔,嗯。”
“我待会要往钱庄走一趟,若我赶不回来,你敢独自同康妇人说话么?”该到这一步了吧,总要逼得莫沾衣向前迈步。
莫沾衣点点头:“你去吧,不就是把单子给她么?放心好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明白,你要怎么对付她们?”
“这个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你等着瞧你夫君本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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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道生的三进院子,富丽堂皇。单说三院,正北有五间房,小花厅一间,左右两间卧房,卧房又各带一间碧纱橱。碧纱橱只是屋里的小隔间,勉强算是一间房。东西面各两间房,东面是两个公子的书房,西面是近侍的卧房,南面还有个小屋子放杂物。
莫沾衣就在小花厅用午饭。他之前被画雪连灌了三盅补汤,肚子溜圆,嘴里尽是怪味,午饭吃的兴致不大,偏又舍不得不吃,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
“夫人,快别吃了。”画雪嬉笑道:“再吃下去,婢子做好的衣服,就该作废,又得重新给您量尺寸了。”
莫沾衣道:“饭前,送到屋里头的衣服,短的那几件,是给我的?”
“自然,不过夫人别动那些里衣。”画雪叮嘱道:“您穿衣,婢子会提前将您的衣裳挂在屏风上。”
“夫人。”画雪进来,对画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