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钟离赫一拍桌子,“你这个小冰块,还总说自己不擅朝堂之事,成天给我推三阻四的,我看你做个宰辅都绰绰有余。守完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可不许你再躲懒。”
钟离浩赶忙摆手:“饶了我吧,皇兄,弟弟我还真对这些费脑操心的事没有兴趣,只是因为一个朋友,多关注了那冷弘文几眼罢了。”
“噢?什么朋友能让我们的冰块这么上心,关注到福城去?”谁说皇帝不能“八卦”了?钟离赫敏锐地注意到自己最爱重的小堂弟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荷包,“对了,我最近怎么总看见你用着这一个荷包?不会是你那个朋友送的吧?哈哈,哈哈,那一定是个红颜知己咯。”
钟离浩一张脸腾地红了起来:“皇兄,那小丫头还小,还不懂这些呢,再说我还在孝期,您可别……”
难得看到此景的钟离赫哈哈大笑:“难得难得,我们的小冰块也开始动情了,这下母后不用再担心了,哈哈哈。”
看见钟离浩不断探头向外张望,又窘迫又着急的样子,钟离赫总算“善良“地放低了声音:“好好好,不说了,等过了这三年,联再给你和那个……什么小丫头指婚就是。哈哈哈,你也别担心,外面那么多人守着,没有人敢靠近的。”
钟离浩咧着嘴,摸了摸耳后:“谢皇兄,还请皇兄跟皇伯母说一声,别再给我张罗了,我不喜欢那些矫情虚伪的所谓世家闺秀”。太后她老人家看到适龄的闺秀就总往他这儿想,老庆亲王生病那会儿,太后还想过给他指一门亲冲喜呢,据说是什么侯爷的嫡女来着,好像太后还没死心。可别真让那姑娘等三年,那就真麻烦了。
钟离赫一见他这样更乐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小丫头,能让你这个冰块如此上心?不过,朕可是知道,你这府里最近住进来不少漂亮的‘表妹’喲。那吴老王妃可谓用心良苦,不知到时是终成一场空呢,还是真能把你这冰块化到她碗里去,呵呵。”
“别提那些无谓的人,反胃。”钟离浩冷哼一声:“对了,衍儿怎样了?好些了吗?没有再上吐下泻了吧?”
“好多了。现在搬到太后宫里去了。幸亏你怀疑是中毒,让黎轩进宫诊治,否则……太医院的那些庸医个个都说是胃寒引起的。”钟离赫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内皇宫里,竟然有人敢对他的儿子下毒。虽然他不是最爱重三皇子,但毕竟是正宫所出的唯一嫡子。现在,皇后忧伤过度,也跟着病了。母后更是气得昏倒,现在整个后宫不是恐慌就是哀伤,害得他也躲出来了。
钟离浩心情复杂地看着盛怒的钟离赫,心里有些疑问不敢问,有些怀疑不敢说,虽然钟离赫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但毕竟君是君,臣是臣,而且钟离浩对钟离赫一直是敬爱的。
钟离浩四岁进宫。几乎是钟离赫看着长大的,对他来说,钟离赫这个大他十七岁的太子哥哥如父如兄。(当今的大皇子钟离旭泽也只比钟离浩小一岁而已。)
那些年,钟离赫是最儒雅德厚、最勤奋的太子,孝敬皇上皇后、勤学政事、与太子妃夫妻情深。虽然太子妃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才有了如今的三皇子钟离旭衍。但钟离赫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并没有因此而冷落太子妃。两人一直是鹣鲽情浓。
直到六年前的那次刺杀事件,当钟离浩拼死把太子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中了毒箭昏死过去,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刚醒来的太子看谁都是一副茫然的眼神,太医说怕是摔了脑袋短暂失忆,很快就会恢复。
果然,第二天太子就恢复正常,什么都想起来了,依然勤奋、依然孝敬、依然宽厚……
可是,慢慢地,大家就发现了太子的变化,他依然尊重太子妃,却没有了之前的亲密,倒是突然宠爱起平日不起眼的叶良媛来。登基后更是立叶良媛为德妃,位居四妃之首,连带着德妃所出的二皇子钟离旭瑞都备受重视。
没有人不奇怪,可是没人敢问,因为这是皇上的私房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皇后也尊重爱护,谁还能管得着皇上爱谁、宠谁?
只有从小视皇后如母如姐的钟离浩实在不忍心看着皇后背地里伤心,有一次趁着钟离赫和自己都喝“醉”了的情况下大胆问了一次。钟离赫当时的回答是:“朕也不知道,自从朕上次昏迷醒过来后,总觉得记忆中缺失了一大块,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德妃就在那块记忆里。朕拼命地想,又不知道到底是要想什么。可是,看到德妃,朕就莫名地会安心,会开心,朕想,那空白的记忆肯定是与德妃有关的。但德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所说的我们之间的所有事,都是朕记得的。”
钟离浩也不忍心看见钟离赫用力敲击自己脑袋试图唤醒记忆的样子,从此再也不敢问了。
就这样,一晃眼,钟离赫登基都四年了。
此时,钟离赫见着钟离浩眼里的疑惑,苦笑道:“冰块,你是不是也怀疑是德妃下的毒?只是因为她有二皇子,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总是怀疑她。衍儿是朕的嫡亲儿子,他中毒了,难道朕不心疼吗?如果真是德妃做的,朕怎么可能包庇于她?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