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人,安然让他们每人说几条自己的能力和长处,剔掉一个。又让刘嬷嬷读了四句顺口溜让他们每人念了一遍,又剔掉一个,最后留下三个。这三个中,一个是被拍卖的官奴,两个是贫苦自卖的,三人都是十六七岁。
刘嬷嬷对着那群女人说道:“被转卖的先过来”。
很快走过来四个。
安然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左脸上有一条至少两寸长的疤痕。李牙婆看到安然盯着那女孩脸上的疤痕,很尴尬地解释道:“那个人老婆子本来没有带她来的,怕吓着小姐,可是她一听到小姐这边要擅长女红的就一直磕头求我带来,要是再卖不出去她就会被卖到最低贱的下等窑子里去了。”
“噢?”安然倒没觉得有多吓人,其实那张脸本来应该很漂亮。她看向那个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脸上的疤痕是被人害的吗”
“不是的,是奴婢自己用剪刀划的。奴婢之前叫春梅,主家的老夫人要把我给老爷做姨娘,奴婢不愿意又躲不过就把自己的脸划了。”春梅平静地回答道,“老夫人一生气就把我打了十板子发卖了。
“噢?你原本应该很漂亮吧?现在变成这样,后悔吗?”安然盯着春梅的脸部表情。
“像奴婢这样卑微下等的身份,漂亮只是祸害。奴婢不后悔,重新来过奴婢还是会这样做的,奴婢不想做姨娘。奴婢只想本本分分地靠双手吃饭。”春梅一字一字坚定地回答。
“你的女红很好吗?”安然接着问。
“是,奴婢在原来的主家,无论裁衣、缝制、刺绣,都是府里最好的,所以才得老夫人看中提拔为一等丫鬟,老夫人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说着双手递来一个荷包:“这是昨天晚上,奴婢向李牙婆求来针线,剪了自己一件中衣上的布料做的。”
刘嬷嬷接过荷包给安然,安然看那荷包无论做工刺绣都不输刘嬷嬷,针脚极细,藏得很巧妙,荷包正面绣着一朵莲花,反面绣着一枝梅花。
“你为什么绣这两种花在这个荷包上呢?”安然不解。
“一是因为绣莲花可以看到颜色深浅变化的技巧,绣梅花可以看到线头的处理技巧;二是因为奴婢最喜欢这两种花。”春梅的声音里透着自信,眼底浓重的黑影应该是整夜做这个荷包换来的……
“好了,你站到刘嬷嬷身后去吧,留下你了。”安然笑道。
“小……小姐?”春梅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么顺利,她还准备拼命求的。见安然又笑着冲她点了一下头,立刻欣喜地哭了出来:“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然后很快跑到刘嬷嬷身后站好,好像怕谁把她拉回去似的。
安然接着问另外三人被转卖的原因,一个说主家凶恶,一个说被其它丫鬟陷害,一个说自己被未来姑爷亲自点为陪嫁丫鬟,小姐生气就把她发卖了。
安然把这三人都剔了。
还有十一个女人是一起叫过来的,刘嬷嬷让她们排成一排,伸出双手。一个个地看了一遍,有的还用手摸了一下,挑出6个站到一边对安然点点头。
安然让那另外5人每人说三句话评价一下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然后剔掉三个,留下两个站到刘嬷嬷身后去。
安然对刘嬷嬷挑出来的那六人说:如果你们留下,主要的工作就是女红刺绣。刘嬷嬷会对你们进行考核,如果不能达到要求,三天内会把你们退回给李牙婆。如果你们没信心或者没有兴趣每天都埋头做女红的,就自己后退一步,免得以后又被转卖。”
有两个人想了想往后退了一步,其它四人很坚定地站在那。
后退的两人中有一人急切地开口说道:“奴婢怕达不到刘嬷嬷的要求被退回去,但奴婢的女红在村里是最好的,而且只要奴婢看过的花样,奴婢都能用炭笔画出来。”
“噢?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会画花样,谁教你的?”安然显然很敢兴趣。
“奴婢叫招弟,十三了,没人教奴婢,奴婢自己学的。奴婢为了让荷包和帕子能卖个好价钱,就在街上看那些夫人小姐衣裙上的绣花,然后自己画下来照着绣。”招弟的脸上泛着红晕,觉得不好意思。
安然让刘嬷嬷拿来一张纸和一块碳,让招弟画李牙婆裙子上的芙蓉花。招弟应声就铺在地上画了起来。速度挺快,画法虽然稚嫩,但确实很不错。
招弟也被留下来了。这样安然目前已经确定下了三男八女,李牙婆乐得笑呵呵的,这一趟的成绩还真不错。
那边福生请来的大夫也给那妇人诊断好了跟着福生走过来。
安然问:“大夫,她的病情如何?”
大夫回道:“那妇人身体寒凉虚弱,气血不足,所以头晕目眩,极易晕倒,不能久站。需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主要是补气血,多休息,尽量不要碰冷水。”
“好的,谢谢大夫,福生哥哥你送大夫出去吧。”
安然转头看见何林脸上的绝望,很奇怪:“怎么了,大夫说你妻子没事你还不高兴么?”
“我们这样的人要调养一年半载,还要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