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小姐,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来,刘嬷嬷就要进城里去求老爷夫人了。”秋思口里的夫人正是三年前扶正的林姨娘,冷老夫人的亲侄女林雨兰。
“找他们干嘛,他们要知道了还巴不得我不要醒来呢。”安然冷冷地答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冷家唯一正宗的嫡出小姐,大将军王府的嫡出外孙女”闻声急急赶进来的刘嬷嬷心疼地扶起安然,为她披上一件外衫,拿了大迎枕垫在安然身后,
让她坐靠得舒服点。
“然姐儿,你以后可千万不敢再做这样的事了,你是大家小姐,怎么能跟那乡下娃娃一般下水捞鱼呢?这次亏得没事,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嬷嬷死了都没脸去见夫人啊!”刘嬷嬷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稀里哗啦了。
“好了好了嬷嬷,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可别哭了,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安然话音未落,肚子就很积极地“咕噜”一声配合起来。
“秋思,打水进来给小姐洗漱一下,厨房里有刚熬好的米粥,我去端来给小姐吃,
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可不饿坏了”刘嬷嬷也笑了,边说话边抬手抹了抹眼泪就赶紧站起奔向厨房去了。
秋思连忙“诶”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安然抬眼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看起来这房子应该很老旧了,但屋内收拾得很干净,房里的摆设也很简单:自己正躺着的一张床,床旁一张长方形的斑斑驳驳,还有不少凹坑的黑漆桌子,桌子下面一个大木头箱子,桌子再过去是一个泛黑的很旧的木柜子,应该是衣柜吧,不大,大概一米六高,宽不到一米这样。床的正对面就是一个正方形的窗子,窗格上糊着的白色窗纸泛着一块块暗黄色,甚至黑褐色。此时窗半开着,蓝色洗得泛白的粗麻布窗帘被拢到一边,用一条藏青色的的布条子系着个蝴蝶结,窗前还摆着一个木条做的大绣架子和一个木头做的包着藏青色旧棉布垫子的矮墩子。绣架上还放着应该是做了一半的绣活,安然此时坐靠在床上看过去也不是太清楚,花团锦簇的一片。
再看桌子上,一个针线篓子,一盏油灯,一面铜镜子,还有一本翻开的书。
所有的屋什摆设都很老旧,但都擦拭得非常干净,摆置得很整齐。
安然拿起那本书翻了翻,竟然是一本药理书,全部的繁体字。幸好啊,前世的安然大学一毕业就在一家台资企业做了5年的总经理助理,那个台湾老板很博学,办公室里一个大大的书柜里满满都是各类书籍,90%的书是老板从台湾带过来的,他每次回去都要带很多书过来。台湾出版的书都是繁体字,竖式从右到左排列的,安然起初看得很不习惯,头晕,后来看多了也就自如了。
“小姐,您可别看书了,老李大夫说您伤了脑子,一定要好好休息的”秋思端了脸盆和一个缺了一小口子的粗瓷杯子进来。先递过杯子让安然漱口,又从床底下拿了个痰盂出来,安然把水吐在里面。
秋思拧了棉巾帮安然仔细擦洗了手和脸。刘嬷嬷正好就进来了,端了一碗白粥和一小碟腌白菜,坐在床边细细地喂安然
。那米一吃就是陈年糙米,还带着淡淡的霉味,安然在心里长长哀呼,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乖巧地吃完了整碗米粥。心里想着前世时爸爸说的话“有吃都是补”,好歹得先吃饱了,有力气了才能想着以后怎么能够过得好一些不是?
用完了粥,刘嬷嬷和秋思也去厨房吃早餐了,安然才拿起桌子上的铜镜端看自己这一世的相貌。13岁的脸蛋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可见小美女的风姿:小小的瓜子脸,秀气乌黑的眉毛,亮晶晶的深邃的大眼睛,那卷翘的长长的睫毛真是安然的大爱啊,鼻子纤细而挺拔,小嘴像樱桃似的粉嘟嘟的,唯一的缺憾是皮肤黯黄没有什么血色,明显的营养不良,加上额头上缠着的白色棉布条子,更加衬得人没有精神。
安然把镜子放好,轻轻阖上双眼,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
嗯,虽然环境不太好,但活了三十好几的人本来随着飞机失事就要去见上帝的,谁知竟然返回13岁这样的花骨朵年华,还拣了一副美丽的外貌,前世的安然虽说不丑,可也称不上漂亮,胜在气质好,也只能算是耐看的第二眼美女。女人嘛,总是希望自己能更漂亮的。
接下来就要好好规划一下这以后的生活了,安然习惯性地在心里列出自己目前面对的一切状况和自己的所有“资本”。认清环境的利弊和自己的资历、优劣势才能立足,直至站稳。这是每到一个新环境安然首先要做的事。
首先是冷家,在原身的记忆中,自己一直沉默孤僻,不讨老夫人和父亲的喜爱。老夫人不喜欢夏芷云,对安然也只是淡淡的。至于父亲冷弘文,基本上没有什么可回忆的情景,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大手牵小手、摸摸脑袋、轻言教导、或者劝慰之类的亲子画面。而且来这庄子也五年时间了,完全不闻不问。冷家,是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了。
然后是夏家,根据记忆中夏芷云极少数的几次描述以及刘嬷嬷时不时的唠叨,大将军王府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