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磊隔壁的堂屋在这几日已经被收拾了出来,如今这洗三宴就是摆在这堂屋里的,堂屋的另一边就是范铭一家以前住的地方,后是范少轩兄妹几人住,现如今来了客人,惠娘就把收的洗三礼放在了隔壁。
小孩子住的地方除了衣服和范少轩几人的笔墨纸砚,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放来礼倒也合适。
来的女眷放下礼物,便上范磊那屋去看小柳氏和小子成去了,屋子里有了帘子挡着,这一进一出,到也没冷着小柳氏,不然范磊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床边放了一个小炉子,好几个妇女围着小柳氏的床边,说着赞美的话,当然亲戚之中也有说酸话的,无非就是羡慕小柳氏好命,洗三还有几个妯娌帮着,不用自个干活的话。
说酸话的人没少被冷氏挤兑,冷氏特意提高了音量道:“我女儿有福怎么了?碍着你们谁了?”
一见冷氏这样子,小柳氏就头疼了起来,给娘家大嫂使了个眼色,急忙把话题给岔开,总算是没惹出一场风波来。
堂屋很大,摆五六桌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只能挤挤了,范磊家的情况就这样,前年成婚,去年小柳氏怀孕,今年又生了孩子,都没来得及建新房子,当然更重要的是,家里有孕妇,是不宜盖房子的。
要是盖了,那可是犯了大忌,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不是有胎记,就是有什么其他的毛病,要是那样,那可真是遭了孽,也苦了孩子。
主持洗三的还是前几日给小柳氏接生的程稳婆,程稳婆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褂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精精神神。
程稳婆一进来。就被惠娘招呼去喝茶吃东西,此时还早,洗三宴的宴席都还没做出来,男人们坐在一堆说着过了十五要做的农活,还有城里哪里有短工可以打的事情。
女人们则是议论着谁谁生了孩子,谁家的婆娘不孝顺,谁谁的亲戚如何,男女互不干涉,倒也热闹的很。
惠娘去看了一下小柳氏,又接着招呼。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活着,马氏在烧火,戚婶在炒着菜,冷氏时不时进来望几眼。
小柳氏的几个嫂子倒是过来帮了一下忙,有了她们两人的加入,做饭菜的速度快了很多。
惠娘在一旁招呼,倒是听见有人偷偷摸摸的议论起她来了,不认识的无非想知道惠娘是谁,认识的就在一旁介绍。
议论声也从刚开始的嘀嘀咕咕。变成很大声,最后还把她给叫过去,想要好好的询问一番。
有不确定的问道:“大妹子,你是我们婉茹的三嫂?”
惠娘笑着点头。先前问话的人又接着问道:“听说你们和婉茹家与你们婆婆断绝了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洗三你婆婆也不来帮忙?”
惠娘看着这些好事的妇人,抿了抿嘴道:“这些是我们家的家事,那好意思说出去给外人听?不过我没想到这位婶子这么敢兴趣。”
刚才问话的那妇人皮笑肉不笑道:“我也不是说很感兴趣,就是好奇。想问问而已。”
接下来问的话,惠娘都没回答,或者一笑置之了,好看的小说:。更有甚者居然盯着惠娘的肚子看了半天,那视线把惠娘看的遍体生寒。
惠娘没走多久,就听见先前盯着她肚子看的那妇人和旁边的人议论道:“你们说这老范家的三媳妇是不是不能生养?我听说几年前她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怀上一个一儿半女的了?”
惠娘听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心里骂道:前身月子里的时候没做好月子,后面又老是不分寒冷的做重活,又没吃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身子又虚又弱,拿什么怀孕?
她来了之后,大半年没和范铭同房,再说养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把身子给养的勉勉强强,但一受累也容易晕倒。
更何况她是知道前身身体有毛病,具体是什么毛病,也是去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自个得了宫寒症,后面是养好了,范铭又不在家,她一个人怎么怀?这些个妇人又不知道情况,好意思在那嘀嘀咕咕什么?
那人声音一落,又有人道:“咱们听来的是这样说没错,但谁知道她还能不能生啊?”
惠娘听到那句能不能生,心里立马烧起了腾腾怒火,她可不是那种忍下去的人,又折回去,站在那里听了半天,有人注意到惠娘站在了她们身边,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喵都不敢喵惠娘那张黑头的脸,说人坏话,总是要遭人嫌的,现在就被人给抓了个正着。这下那人可是要倒大霉了。
“这倒也是,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说这范家的老三如今条件也不差,怎么不娶个偏房回来?”之前那人还洋洋自得的说着。
见周围没人回嘴,自个身后又寒气逼人,终于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自个身后的人,惠娘垂着眼,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之人,缓缓道:“没想到这位婶子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我真是不敢当啊。”
熟悉的人都知道惠娘这是要发火的前兆,而先前说的最大声的那妇人,勉强露出个极为难看的笑脸道:“大妹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