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原本打算过明天回娘家一趟的,现在把时间提前了也好,也不知道小妹柳娘定亲没有;天秦朝的女子都是十四定亲,十五出嫁,男子比女子晚,都是十六七才定亲;十七八才成婚。
根据前身的记忆,惠娘的爹叫柳大成,娘亲皮氏,生有三女一子,大女儿安娘,比惠娘大四岁,嫁在月湾村隔壁的赵家村,育有二女一子。二女儿惠娘,嫁在南叶村,三女儿柳娘,最小的儿子柳平安;妹妹柳娘与弟弟平安是对龙凤胎,今年都年满十四。
柳家只有几亩地,勉强糊口,惠娘的婆婆李氏看不起她,多半也有这个因素,原先柳父与大哥柳大海分家时,柳父的母亲陈氏偏心,认为柳父是小儿子不奉养她,就把地大多分给了柳大海,农村里一般都是长子奉养老人,柳父认为既然大哥奉养老娘,分的多这也是情理之中,便也没再纠缠此事。
陈氏一把两兄弟的家分了,就病了,柳大海就拿这事出来说,既然都是娘的儿子,那医药费也得均摊,自此,陈氏一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找柳父要钱,柳父是个愚孝的,自己老娘有事也不能不管,可柳父倒好,自己家的老婆孩子养不起,还在外面借了一屁股债,日子就越过越差。反倒大伯家日子越过越富裕,皮氏为这事没少说过柳父,可柳父脑子转不过弯。
惠娘呼吸着乡间的新鲜空气,感觉真舒服,看了看日头,知道时间不早了,估计到娘家也是正午了;这古代就是麻烦,表都没有,大户人家是看沙漏知道时间,庄户人家只能看日头吃饭。
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路,才到了月湾村村口。惠娘蹲下身给苗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苗苗,累了吗?要不娘背你吧?”惠娘问道。
“娘,不累,我还能走。”说完还伸出衣袖给惠娘擦了擦额上的汗;
惠娘心想多懂事的孩子啊,前身也舍得丢下她自己一个人上吊,心底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好好对她,上辈子自己恋爱都没谈,这辈子直接升级当了妈,唉,这就是命啊!惠娘叹了口气,这路可真远,总算是快到了,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
她自己都快坚持不了了,苗苗这个小孩子都能坚持,惠娘有些心疼,等以后条件好了一定买头驴,到时候她们娘俩就骑驴回来,省事儿多了。
到娘家的时候,日头都到头顶了,惠娘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破旧的房子,惠娘心里有些发酸。
也难怪皮氏骂柳父不争气了,房子是泥土房,但屋顶的瓦破破烂烂的,估计是许久没有翻新了;
右边是厨房,厨房旁边的房间住的是柳父和皮氏,堂屋里放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显得很空旷,最左边的房间是小妹柳娘住的;
旁边还有一栋小点的泥土房,是家里向别人借钱后面起的,一间住着弟弟平安,一间放置粮食和杂物。
院子里耕了块菜地,长的绿油油的,看起来很是喜人;旁边的竹竿上晾着刚洗不久的衣服;
“爹,娘,柳娘,平安,我带苗苗回来看你们了。”惠娘朝屋里面喊到,
“苗苗,待会儿记得喊人啊!娘在路上教你的,别忘记了,阿。”叮嘱完苗苗;就见屋子里出来一位妇人,妇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打了好几个补丁,头上有少许白发,后面跟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衣服虽没有补丁,但却好不到那里去;惠娘在婆家虽然过的不如意,但衣服穿的也算过的去,妇人一见着惠娘眼泪便流了出来,
惠娘上前安慰道:“娘,您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这位妇人就是前身的娘,皮氏,听着皮氏的话,惠娘的鼻子有些发酸,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亲娘,但却是前身的亲娘,母子连心,心里难受的紧。
“好孩子,苦了你了,好好的怎么回来了呢?也不提前说一声?”
“娘,我没事儿。这不是听村里的黄婶说爹摔断腿了吗?就回来看看,顺便住几天。安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惠娘想估计是皮氏知道她在范家上吊的事情了,儿女总是当娘的心头宝啊!
“叫他不要去,不要去,偏偏要去,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以为年轻呢?还好是摔断了腿。要是真出些什么事,家里可怎么办啊?本来家里就欠了一屁股债了,现在又成这样,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唉。你弟弟去田里了,最近不是没下雨么,他就去看看田里还有没有水。”皮氏说完朝屋里喊道:“平安他爹,惠娘回来了。”
老久听见里边传来声音,皮氏身旁的少女叫了声,“姐!”
“哎,柳娘越长越漂亮了!”惠娘打趣道。
“好了,你也别打趣她了,柳娘都不好意思了。”惠娘一看还真是,小姑娘家估计是经不起人夸,结果被自己这一夸,脸上到是红扑扑的。
“来,姥姥看看,我的乖孙女都长高了,柳娘,你也别站着了,给你姐提着点东西。”皮氏吩咐道。
“姥姥好,姨姨好。”苗苗看她们不说话了,立马开口叫人。
“好,好,我的乖孙女,晚上姥姥给你煮鸡蛋羹吃,好不好?”皮氏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