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进号子,还敢拒不相认大碗。这是想要起反吗,当她们窦家满门是死人不成。
如此,这一家大小女子,便顺手各自拿了片刀、砍刀、剔骨刀。声势浩大地去找沈茂德的麻烦,直把报信人看得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何必跟她们说这许多。如今可好,那姓沈的进了牢门,就是官家的死人了。她们还敢操家伙去找不痛快,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没法子,她也劝阻不得。只好远远坠在后头观望。
宋蝈蝈听说事有变故,惊地险些从榻上掉下来。她虽知道有这么个法子,却是从没亲身实践过。她又是头一回心知肚明地做龌蹉事,免不了有些惶恐。在下处坐卧难安,便干脆跑到花楼里买醉。好不容易寻到个知情识趣的小郎君,三下五除二撩拨地宋蝈蝈心猿意马。衙内身上舒坦,脑中也一片放空。不一会,便把沈茂德的风险事抛诸脑后,只想着和小郎君圈圈叉叉,欲仙欲死。
不知怎地。那个螺蛳壳竟能找到这里来。在做好事前,硬是把宋蝈蝈从那种妙不可言的滋味里拉了回来。
衙内脸色当时就黑了,从她出家门去寻小蔡大人出意外起。后来就一直遭遇坎坷。想都不敢想,摸小手之类快活事。后来先人庇护,祖宗有灵,叫她从北面安然南下回到州郡地方。那时虽得了提拔,但因着一连串的操练、奔袭。也是难得有空隙找人厮混。后头更是众所周知地,她为了沈茂德的事忙前忙后,终日担心。
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她心底那根弦绷不住了。紧张到不行,这才跑来找个小哥放轻松。不想却在紧要当口被人打断,宋蝈蝈心底着实郁闷。但螺蛳壳说的这事也是不能耽搁的。便草草穿戴起。告别款款深情的漂亮小哥,跟着螺蛳壳出门。
二人一路走,螺蛳壳一路给她介绍情况。另一边。马大鱼也已经知晓这桩意外。倒不是她神机妙算,不到当场也能知晓个四五六。螺蛳壳是她的心腹手下,出事后便先行到她这里说过,而后才去寻得宋官人。
宋衙内听到后头,竟然是沈茂德的原配夫郎窦姐夫在那里闹事。暗叹一声。止住了脚步。心说,难道天要亡沈姐姐不成。须知宝善和她定下的计策。便是扮作沈茂德的家人。趁着进去与她会晤之际,把人换出来。带进去的那个男子也不是个真男子,而是用银子高价买来卖命的女子。一会便是要用她替代沈茂德,先叫她二人互换衣裳。再由宝善施展妙手,给这二人在相貌上做调整修改。
替换这一步,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买通打点下面小吏的银子是必须的,宋衙内不惜血本,把马大鱼贿赂她的财物尽数投了进去。
当年膏药钱给她讲的内幕,也提过富家女的老母,用了巨额财富买通牢头、牢子、刀斧手。而后在探视时,用家中一个身形相似的仆妇换下了小姐。
她们当时可没谢宝善这样的易容高手协助,就在执行斩首前一日,把换进去的人揍得皮青脸肿,连亲娘老子都认不出他家的儿。囫囵混过验看这关,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她的头颅。同时,把犯事的小姐马不停蹄弄出本府地界,离得越远越好。
时隔多年过去,即便被认识的同乡看到。只要镇定装作不认识,别人也只能当她是与富家女生得面貌相似。若是加些鬼神之事从中加以掩饰,效果就更好了。自古以来,敬鬼神而远之,便是一条重要信条。一般而言,谁都不敢招惹这类事,没见过的不敢说。见到这位小姐面的,就更不敢与人说道。如此,富家女便可安全无虞过活。
现如今窦大碗本尊打上门,宝善和人都被堵在监牢里面,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此时,宋蝈蝈方才想起沈茂德的家,似乎就在此地郡府,不禁懊恼自己先前思虑不周。竟然把这条疏忽了,事先也没去联络沈家的家小亲朋。
其实马大鱼潜入此地后,是去过沈家的。她与那赌鬼打过几回交道,知道沈家所在,便一路找了过去。到地方后,却见那两扇院门紧锁。透过门缝看进去,只见里面屋舍荒芜,杂草丛生。马大鱼当时就看得心酸起来,她扮的是个老实吧唧的苦力婆子。便打着找沈赌鬼讨旧债的幌子,向邻里打听详情。
因赌鬼在外欠账无数,时常有人上门讨要,便是这赌鬼离家后好一段时间,也有人过来寻她。所以众人都不疑有他,把沈家的详实告知了马大鱼。言道沈家破败久矣,如今已是人去屋空。自从沈秀才无端倒了霉,沈老爹不久便病死榻上。这位老爷子一辈子隐忍,倒是得了善终,被他家女婿埋到了西山上。后来沈家赌鬼老娘拐了自家小丫头,躲债在外不敢回来。她家的傻女婿也不知怎地发了疯,说是去找他的孩儿,跑出去便也不见了人。
马大鱼听完黯然神伤,邻居见她一脸愁苦,以为她为钱财收拢不回来忧心。都好心劝慰她道,只当是把铜钱买了肉包子打狗罢,也算是买阴功造福报。反正这种事摊在沈赌鬼身上,就莫要指望再追究回来了。马大鱼谢过众人,回到下处后细细思量。觉着既然沈家已然没有二旁人,此事又与计划实施无碍。便也没和其余人分说,不想在这时节出了意外。
等宋蝈蝈和马大鱼分两路到了现场,隐身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