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身冲过去抓了人,口中哀求道:“小公子,行行好,带我去见衙内吧。”
那出来的只是厨下帮忙的小子,被临时打发出来买几颗葱,厨子已经在切腰花了,他如何敢耽搁下去。使力气去推花三叔,却推不动长年劳作的乡下人,急得要哭。
门里又出来个丑到不行的中年女子,不是别个,正是后衙角门的门房吴婶。吴婶见外面两人拉扯,吆喝道:“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放了我们府里的小子。不然想被捉到前衙挨板子吗。”
花三叔听说要挨板子,大惊失色,放开了小小子的衣袖。那小子趁机闪到门后躲了,指着花三叔道:“这人是个疯子,要见咱们衙内哩。”因这条路上是县衙后宅时常出入的,没那么多闲人,只有一两个挑担卖菜卖杂货的。门里倒是听到了动静,露出几个男男女女,对花三叔指指戳戳。
花三叔空着两只手站在门口,也不知该退后还是上前。按说凭着他和席驴儿的关系,实在犯不着来跑这么一趟,自取其辱。可是一则席驴儿算是他名下的女儿,虽然关系不好,可要是这个女儿没了,他在席家村就失去了立身之本。
二则,当年花三叔的媳妇是急症死的,花三叔每每想起,都觉得若是自己当初腿脚快些,那人说不得就不会死。时隔多年,遇到席驴儿这事,花三叔又想,若是自己再多做一些,兴许这席驴儿就能不被砍头。他作如是想,便愿意把这事做下去。
吴婶瞧着花三叔虽然年纪老大,可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秀,存了讨便宜的心思。伸手半掩了门,走过去和花三叔叙话。一问之下,才晓得这位就是那席驴儿的便宜爹。没想到席驴儿此番遭了难,倒是这白得的爹,为她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