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典开口叹道:“如此妹夫也确实辛苦了。”就问书拿来没有,跟着窦大碗来的一个小小子举起个包裹,道:“都在这里了。”
夏典腾出一块画案,从那包裹里把杂书挑出来,对着窦大碗道:“沈家妹夫,这些个是些杂书,进学用不到的,我全数与你退了。”又指指剩下的两本,道:“那两本是圣人文章,考学用的着的,且留着给致远看吧。”
窦大碗见只剩了两本,夏典退钱退得爽快,话也说得入耳,便也大方道:“既是用得着的,那就留着吧。”
沈秀才如今再没有什么脸面剩下,接过夏典递过来的两本书,和一小包散碎银子。头也不抬,一句话也不说,行尸走肉一般跟着窦大碗走了。余下诸闲人得了磕牙吹水的谈资,也各自心满意足散去。书店里片刻人走屋空,又恢复了平静。
方秀才直看得面有戚戚,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自家樊大郎虽也不读书,可胜在人品清秀端庄、性子温柔娴良,可比这位窦大碗不知道强上几里地去了。见夏店主终于闲了下来,便过去与她攀谈,问起那劫数的情由。
夏典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两人互通名姓,她请方秀才在椅上坐了,沏了两杯茶端上来。两人倚着小几坐了,她这才开口道:“方贤妹可知刚才与你口角那人是谁?”
方秀才摇头道:“不知,只午后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我看见了她,她却没看见我。”
夏典端起茶品了,笑道:“那你可知当朝有个二皇子。”
方秀才不知夏典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什么意思,老实回道:“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