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的神伤也就是一会会,转过身她便想起锅巴来。哪还顾得别的,跳下床就往灶台跑。一边急走,一边大喊:“锅巴别丢啊,我还要吃呢!”
樊大郎担着水出门去了,锦儿在屋里惋惜她的蜜渍枣子。余下樊二郎正在厨房打理秦小猪留下的烂摊子,听到秦小猪的言语,手下就是一顿。
“这头猪,就记得吃。”樊二郎恨恨道。说完又觉这人真是好笑,见秦小猪过来,忙又绷著脸。秦小猪进得灶间,看到的便是一脸古怪的樊二郎。
“你还有什么事?”樊二郎刚才训了她,余威尚在,她不敢造次。见铁锅里的锅巴已经被尽数起出来,收在了一个大瓷碗里。缩手缩脚道:“没,没什么。”说完也不等樊二郎回答,又溜出厨房。
樊二郎见她一个女儿家不正经说话,言行怯懦,心中又生出无名业火。心说幸亏你不是我家姊妹,要是我家的娃,看我不好好管教你。
秦小猪既然起了床,这会也不太想再睡回去。又不知道往哪里去,便在院子里乱转。先前忙着吃,还没好好打量着个院子。只见这是个四方的小院,正对院门三间房。两边也各有一间房,院门这面只有墙壁没有屋子。
三间正房屋下有檐,中间那个是厅堂。厅堂的左边是左耳房,住着樊家大郎二郎。左耳房再数下来,临近的是灶间。厅堂的右边是右耳房,先前是樊家老娘和锦儿的屋子,樊老娘去了后,便是樊锦儿独个住着。这间房的数过来是柴房。
院子当中有颗石榴树。地上还用河滩捡来的卵石,细细铺出条走道。这条走道从院门起,经过石榴树,铺到厅堂门口。又从石榴树那里开叉,伸出两条来,一条通到灶间,一条通到柴房。
院子角落里还种了些葱姜、九层塔、三七草、凤仙花、迎春花之类。一颗葡萄藤子顺着院墙边枯死的老榆树向上攀爬,围着树用树枝圈了一圈篱笆,两只芦花鸡在里面咯咯叫着。秦小猪看着又乐了,这是啥,这不就是农家乐吗。
虚掩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樊大郎担着两桶水走进来。秦小猪有心在樊大郎面前表现自己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第一时间赶过去,作势要接樊大郎肩上的担子。樊大郎见她来帮忙,便放下担子,笑道:“秦娘子,你怎么起来了?你身子虚,不用你来,让二郎他们来就好。”说完,招呼二郎锦儿过来,帮他把水倒进水缸。
秦小猪觉得自己看上的帅哥果然没让自己失望,知道体恤妇孺,心中大感安慰。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再加上她今天不小心暴露了一点真面目。倘若人再懒散骄纵,恐怕就是长得天仙一般也难引起帅哥好感了。急道:“我都好了,你看我今天还吃了那么多。嘿嘿,再说你们救了我,我还没报恩呢,就让我来吧。”
说着弯腰去提水桶,樊大郎拦不住,只好任她去。过去用的水桶都是木桶,不比现在用塑料桶轻巧。木桶本身就重,再加上大半桶水在里面大概得有六七十斤。秦小猪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提,水桶还是纹丝不动。
樊二郎和锦儿两个就见那秦小猪半边身子后倾,脸上挤眉弄眼。两只袖子也挽起来,露出一双细细的手脖子。两只手跟鸡爪子一样抓着木桶提手,想要把水拎起来。怎奈力不从心,那架势就如同蜻蜓撼大树,蚂蚱抛石锁一般可笑。这也算是西洋景了,要知道女子们就是孱弱如方秀才,也不至于如此。
樊二郎和锦儿笑作一团,秦小猪脸涨得通红。她内心万马奔腾,想要挠墙,怎么又在樊帅哥面前丢脸了。樊大郎到底年长些,笑了一会。见秦小猪尴尬,知道给女儿家留脸面,便打圆场道:“秦娘子想来是没做过这般粗活,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又刚从床上起来,脚步还虚。二郎锦儿,你们还不去把桶里水倒下。趁着天光,我还要再去挑两桶。”
樊二郎往常这些事也是做惯的,他走上前一膀子挤开秦小猪,口里还道:“小猪,你起开。”
秦小猪安慰自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女的就不应该和男的比力气,这不是以己之短比人之长吗。哪知那边锦儿走过来,两只手一用力也把另一桶水拎起来了,秦小猪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锦儿今年约摸十一二岁,个子也不比樊二郎,可是胜在敦实,小小年纪就有把子力气。秦小猪又有些沮丧,城市小白领平日不锻炼身体,这会连乡里小丫头都不如。
樊家妹妹是这样的,万一樊帅哥也喜欢这种类型的怎么办?可自家也是很能干,也有很多优点的说。不管了,在让樊大郎见识自己的优点前,先盯紧他好了,不能让别的女人吸引他的眼球。樊大郎还不知道秦小猪的心思转到什么诡异的方向去了,见二郎和锦儿倒好了水,就挑起空桶转身又出了院门。
秦小猪回过神,追着樊大郎道:“樊哥,我跟你一起。”
秦小猪蹦蹦跳跳跟着樊大郎出了门。樊二郎看看跟在樊大郎身后的秦小猪,不知想到啥,眉头直皱。身边锦儿拉了拉他,问道:“二哥,那位秦姐真不是个男儿吗?”
“瞎说什么,虽然她长的像个鸡崽子,却的确是母的。”樊二郎一听锦儿的话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