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lower》是咖啡店的店名,中文意思是《那花》。
在The flower里,每张桌面上都摆放了个插着两朵桔梗花的花瓶,但全是假花,唯有一张桌子有点特别,摆的不只是真花,品种也不一样——一朵紫色鸢尾花与一朵黄玫瑰,这就是0号桌。
0号桌所具有的意义是,那花寂寞了那花,店名The flower也是由此而来,知道这层真正含义的只有咖啡店老板若无。
0号桌是不营业的,The flower开店了五年它一直是空座的。
在一年前的一个雨天晚上,这张桌子第一次被人坐上。那天晚上若无提前营业了,但店门没关,店里的灯也还开着,一个淋了雨的女孩进来了,若无说[店里已打烊了。],女孩说[还没到营业结束时间。],然后她就往0号桌一坐,若无说[这个位置不招待客人。],女孩说[我只想坐这里,紫色鸢尾花与黄玫瑰的搭配我最讨厌了!],[是吗?]若无唇边有个极浅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来的笑,之后若无没有再撵走女孩,还给她煮了咖啡,并且免费招待。因为女孩与她的0号桌一样的寂寞。后来女孩再来光顾她的店里,她也准许了给女孩开放那张0号桌,有时免费,有时收费很贵,翻价百倍。
这是若无讲给昨晚在她结束营业又一个进到她店里坐上0号桌的女子听的。
不过,这次她没有提前营业,对方本来也没想进入店里,都是她主动邀请的。因为在午夜12点还会从她店面经过的人本来就很少,而会做逗留并对着她店内0号桌面上花瓶内的紫色鸢尾花与黄玫瑰默默流泪着的人,只有对方一个。
“你昨晚为何会对花落泪啊?”
若无问着今天做为第一次客人再来光顾她店里并还是坐昨晚位置上的桑婕。这问题其实昨晚很适合问,但她还是觉得若还有下回再碰面的时候问会好些。
“有个曾经喜欢我的人她说,等我们过第一个情人节的那天她要我送她黄玫瑰,那是她喜欢的花,而她会送我鸢尾花,那是我喜欢的花。最后,我们在那一天到来的很早之前就分手了……其实该换种花喜欢的,这两种花语都含有等待的意义,不该想送给彼此的。”
桑婕柔和望在黄玫瑰与鸢尾花上的目光中有道淡淡的却化不开的寂寞。
“不知道那个女孩的讨厌是不是因为基于喜欢呢?”
若无的话让桑婕把视线从花朵上移开,瞟向一直是站身着与她说话的若无,“你那晚也跟我昨晚一样,都是另做一张桌子跟那女孩谈话吗?”
若无轻笑了声,“是啊。因为我的等待还没结束。好了,不打扰你想安静的时间了。”
望眼着若无转身的背影,桑婕想,想安静的也许不只我一个吧。
视线收回,她喝了口黑咖啡,苦味与甜味表里一体的感受让她再次投眼望向桌上的黄玫瑰与鸢尾花,然后发着呆,直到有道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要坐在那个位置上?”
听到的瞬间她就僵住了身体,所以对方在没立即得到她的反应就不耐地触手过来抓抬起她的下巴迫视的眼神要她与她对视,“为什么不回答我?”
下巴有点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暴了?
“那男的是谁?昨晚的篮球是要送给他的是吧,用着我教你选篮球的方法你却是买去送给别人的吗?”
完全没有回嘴的机会,却被又问着“为什么不说话?”这种话。
每句更该像是得用愤怒语气说的话她却全用着冰冷到让人窒息的漠然语调说着,当唇被只有让人感受到冰冷气息的唇覆上时,眼泪悄无声息地爬上桑婕眼眶然后脆弱地滑落下。
“桑婕,我……”
司徒新空自动放开了扣在桑婕下巴上的手,无措地看着对方。
“司徒新空,你真的很差劲!”
无法停掉眼泪的吼了这一句桑婕冲出了咖啡店。
司徒新空没有跟着追出去,宫予墨以为她是不在乎,在看到她发抖的身子她才知道她是在害怕。
“司徒……”
她拉手着她的手臂想给她安慰,司徒新空甩开她,“宫予墨,你最好躲我远些,伤害了她我对任何一人都会很残忍!”
她这话她还怎能走远,只会想再次拉住她,手也再一次伸出,但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看着对方远离的背影消失在视眼范围内。
把这一切静看在眼里的若无,轻轻地叹息一声。人生的境遇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另一场意外,她故事里的那女孩原来与桑婕如此紧密相关着啊!
店里伤心跑出来,桑婕以为自己会想回家狠狠吃顿冰箱里的布丁雪糕,但拦上计程车后她却是让司机漫无目的地开着……
“小姐,如果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如回家吧?”
半个小时后,受不住车内压抑的对方总沉默的气氛的司机先生还是好心的相劝了这一句。
一直呆望着车窗外的桑婕不是回神在这一句话下,而是被口袋突响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