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可惜那剑招虽凌厉,凌潇却丝毫不惧,他原地不动,便将那剑招一一化解。
凌潇轻蔑地说:“哼,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竟敢妄称少主?!”
凌越喝道:“我虽功夫不如你,可这‘六出飞花’只有真正的少主才会!”
堂上众人议论纷纷,当日选分舵主,他们都曾亲眼见识过少主的“六出飞花”,这是朱十襄传授给少主的独门绝学。自然,谁能使出“六出飞花”,谁就是真正的少主。
凌潇见众人已经生疑,便打算尽早结束战斗。他眼中寒光一闪,便生了杀心——就算她是亲妹妹,也不能阻止他登上总舵主的宝座!
凌越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机,她冷笑道:“你杀得了亲生父亲,再杀一个妹妹自然也不在话下!你若是真正的少主,便让我瞧瞧你如何使那道冲剑法!”
凌越在胸前挽出一朵剑花,剑气直冲凌潇胸口而去。有人惊呼道:“挫其锐!这真是道冲剑法啊!”凌潇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神越来越冷,他提剑一缠一粘化解了凌越的攻势,又顺势一划,剑尖便直舔凌越的玉颈而来。
“越儿,小心!”梅三重逼近前来,替凌越挑开这致命的杀招,拉着她连退几步。
凌越眼中含泪,愤恨地瞪着凌潇道:“好干脆利落的招数!那夜在城郊林中暗杀凌沛的人,也是你吧!”那样直接的剑招,那样凛冽的杀机,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忘。
凌越的眼泪夺眶而出,十二年来,她一直以为哥哥为救自己而死。她怀着愧疚,背着沉重的包袱活着,她无数次祈祷那日死去的是自己,无数次想象哥哥还活着的情形。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竟是这样的“重逢”!
梅三重环顾众人,沉声道:“诸位,谁是真正的少主,想必诸位已经看清楚了!这十二年来,确实是凌越女扮男装担任少主,这件事我、顾一鸣、蔡九和朱十襄都知道。只是,我们不知道,凌潇竟然还活在世上!”
洪锡林看看凌潇,又看看凌越,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如果非要相信一个人,他宁愿选择相信梅三重。
洪锡林问道:“梅爷,方才听你们说,凌潇少主做了崔仁泉的义子,又说他杀了老舵主,此事可有真凭实据?!”
凌越含泪道:“洪叔叔,前晚我爹被他诱骗至后院地宫之中,他原本打算幽禁我爹,后来我寻了去,他见事情败露,想把我关在那地宫之中,又担心我爹向我透露地宫的出口,便当着我的面将我爹一剑杀死了。我爹的尸首如今还在那地宫之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你含血喷人!”凌潇怒喝道,“爹明明是被朱十襄和梅三重诱骗至地宫之中杀害的!”他又向帮众们大声道:“诸位!朱十襄和顾一鸣为了谋取总舵主之位,找了一个长相与我妹妹相似的女子来冒充,还教给她快雪剑法和道冲剑法,这都是为了迷惑大家!漕帮的少主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你们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
凌越喝道:“凌潇!爹的尸首就躺在地宫之中,他胸前的剑伤犹在,那剑法、那刃口只需一对比便知道是谁人所刺!铁证之前你还想抵赖吗!”
凌潇道:“什么铁证!那不过是你们为了迷惑视听、妖言惑众而做出的伪证!”
两人正在相争不下,忽听得一个低毓苍老的声音道:“逆贼谋害良民,扰乱朝廷漕运,给我拿下!"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江南东路转运使程清浩带着十几个官差冲了进来。众人正在纳闷,不知他说的逆贼究竟是谁,却见官差哗的一声把刀全拔了出来,将凌越和梅三重团团包围。
“程大人,我漕帮的内事如何会劳动大人的大架?想必是有人早有预谋,想演出狼狈为奸吧?”凌越冷笑道。这程清浩是崔仁泉一手扶植的傀儡,此时他出手帮助凌潇夺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程清浩喝到:“少说废话!你们这两个逆贼,谋害老帮主,扰乱朝廷漕运,本官已经查实了你们的罪证!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