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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留宿(二)(1 / 2)

她真的睡着了。

陆翊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个安然入睡的女子。

陆翊平把灯烛都吹灭了,清淡的月华洒了满床。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

她睡着的样子是那么柔美平静,终于不生气了。她睡得那么甜,好像白天那些不愉快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像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好像从来未曾伤心流泪。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梦里是否有他的身影。

其实,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她把他忘了。这样一来,他们曾经有过的一切,又算什么呢?明明是两个人的过去,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陆翊平突然觉得很孤独。

他轻轻地把覆在她颊上的乱发拨开,露出了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其实,美人他见得多了,也不是没有动心过,可是却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深深地融入自己的灵魂。

像绝大部分男人一样,他以前也认为女人就是女人。妻子很重要,是不可或缺的,但并非不可替代。就像他曾经舍弃了那么多东西,不也挺过来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没有她,真的不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他骨肉灵魂中的一部分?是那日将军府前无言的离别,是在庆州帐中焦急等待她的回音,是将她的玉坠紧紧握在手中直到发烫的那一刻,还是拥着她站在延河边看点点河灯的那一晚?

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没有别的丈夫像他一样爱自己的妻子,有没有别的男人像他一样爱一个女人。那些才子词人将情情爱爱写得那么美,转眼间说分离便可分离,他们的情诗可以写给许多个不同的女人,每一首都写得刻骨铭心。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便是写出如此惊世之句柳七,也未必如他这般深切地体悟到这词中的含义。

她还是那样上蹿下跳,还是那样伶牙俐齿,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脾气倒是一点也没变。白天在那酒楼之上,她想用言语把他气走,他哪里会不懂得她的小伎俩。她今夜还想把他从房里赶出去,真是好笑。

洞房之夜他被她气走,他后来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力气才爬回去。对付这个女人,就是要寸土必争。站稳了阵营,一步步地攻城略地。他今天保住了自己在这房里的一席之地,以后还要慢慢回到她枕畔去、回到她心里去。

陆翊平看着雨菡甜美的睡颜。忍不住轻轻俯身下去,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

小寒,我们还有时间,但愿我们还有时间……

…………

她躺在一片黑暗之中,眼前只有一线很远很远的光亮。她手脚动弹不得。茫然地看着那唯一的一缕光明。

那线光渐渐扩大了,如同一扇窗,里面透出一个很模糊的背影。她一直盯着他看,希望他转过身来。

慢慢地,那人转过来了。雨菡仔细辨认他的脸,却发现他戴着一个面具。红的黑的油彩。写满了尖锐的恨意。她吓了一大跳,心跳仿佛停止了,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四周的黑暗像潮水一般涌来,重重地拍打在她身上,她一直往下沉、往下沉,背后是一个无底洞……她马上就要窒息了,她尽力伸出双手。想抓住些什么,但手中却只有黑暗。空洞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小寒!小寒!”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手被捏得好疼。雨菡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看不清面孔的黑脸。他突然一下子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狠狠地揉进怀里,她才发现他竟然浑身颤抖。

他抱她抱得好紧,她的手臂被勒得好痛。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一直颤抖着,温热而急促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她的肩膀湿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在哭。

雨菡猛地醒悟过来,拼尽全力将他推开,缩到床的最里侧,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他。

他们在黑暗之中对视。雨菡的眼睛渐渐习惯了,才发现原来是陆翊平——她的“丈夫”。

“你、你要干什么?!”雨菡惊恐地问。

陆翊平没有说话,他转身去点灯,趁点灯的时候将满脸的泪痕擦干。

“你做噩梦了。”陆翊平背对着她说。

那也是他的噩梦。

他原本舍不得睡,坐在床头细细端详自己妻子的睡脸。却看到她突然满脸痛苦,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好像马上就要窒息的样子,另外一只手绝望地举了起来,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她的娇躯痛苦地扭曲着,好像想呼唤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被这一幕惊呆了,浑身冰凉地坐在一旁看着。半晌才反应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是她那晚经历的噩梦。她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死了一次!

“砰”的一声,陆翊平背对着雨菡,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好像要把桌子砸断了。

雨菡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却又发现那背影又轻轻颤抖起来。

惊恐和怨恨从她心头滑落了,涌上来莫名的悲哀。雨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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