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若凝脂、手如柔荑,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断不可能是个练家子。他再怎么糊涂,自己枕边的女人有几斤几两,不会掂量不出来。
陆翊平剑眉紧锁,看着桌上的两张通缉令。她也真是大胆,自己不会武功,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今她被官府通缉,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总有眼睛盯着她。他还想迎娶她回府,以后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如何是好?总不能把她关在府里,一辈子不许她见人……
陆翊平沉吟道:“她闯下的祸,我们还得想个法子替她补救才行。总不能任她一直被通缉,四处东躲西藏的。再说,将来我还要迎她回府的。”
全安想了想,点头道:“义兄思虑得极是。可现在他们的画像已经贴得满城皆是了,此事还能如何转寰呢?”
陆翊平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忽然心生一计,笑道:“全安,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描大字写错了的时候怎么办的吗?”
全安想起儿时的事,不由得会心一笑:“裁一小片新纸糊上去,重新写一个。义兄你是想……”
陆翊平笑道:“不错。为今之计只能替她粘补漏洞。就是要委屈你了!”
全安心下一惊,道:“为什么是我?!”
陆翊平眉毛一竖、眼睛一瞪,道:“你总不能让我扮女人吧!”
……
酒楼上,丝竹管弦懒懒地奏着,直把人催的意兴阑珊。一个男子打开手中的纸扇,无力地看着眼前几个艺妓,一点兴趣也勾不起来。他想给自己找点刺激,便回过头去问身边那个满身华服的男子:“杰礼兄,今晚上不上红绡楼?”
那肥头大耳的宋礼杰手里还抓着个鸡腿在啃,满嘴流油地说:“去红绡楼干嘛?那几个姑娘我早就睡腻了。”
纸扇道:“最近红绡楼新来了一个姑娘,唤作婉儿的,正当豆蔻之年,听说今晚就要开苞……”想到这里,他嘴边不禁浮上一丝淫笑。
宋礼杰道:“开苞?那种生涩女子一点风情也没有,有什么好玩的!没兴趣!”
纸扇笑道:“在下素知礼杰兄是深谙风月之人,依你看,什么样的女人最得趣?”
宋礼杰把嘴边的油一抹,笑道:“依我看,那二十多岁正当韶华之年的已婚妇人最是得趣,像熟透了的桃子,欲拒还迎……”两人眼中放光,仿佛会意似的相视呵呵一笑。
宋礼杰抹了抹嘴上的油,拍拍屁股道:“我去出个恭!”
他摇头晃脑地下得楼来,便往那后院去。刚绕过一丛绿竹,后面突然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脸朝下啪叽一下扑倒在地。
一桶水兜头浇在宋礼杰头上。他幽幽醒转来,只觉得眼睛肿得睁不开。浑身冷飕飕的,低头一看——噩梦重现!他竟然又被人扒光了五花大绑。身上全是一块块青紫的伤痕,口中一股甜腥味,用舌头一舔,发现门牙没了。
眼前一个蒙面的男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宋礼杰欲哭无泪,告饶道:“数理大侠!饶命啊!小人最近没有强抢民女啊!”
“叫你玷污良家妇女!”那蒙面男子一拳砸在他的右眼上,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宋礼杰被揍得眼冒金星,呜呜哭道:“大侠饶命啊!我真没有啊……那只是吹牛的……”
那蒙面男子低吼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宋礼杰咧着一张豁牙的嘴,边哭便摇头。蒙面男子一脚把他踢翻,骂道:“因为你把我师妹画得太丑了!”
宋礼杰叫屈道:“呜呜……那画像不是我画的……”
蒙面男子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啪啪甩了两个耳光,道:“我师妹根本不长那样!你们画错了!”
宋礼杰哭道:“那她长什么样?”有通缉犯会因为画像画错了而打人吗?
一个浑身绫罗的女子幽幽地从蒙面男子身后的黑暗走了过来。昏暗的灯烛映着她粗犷的脸庞……
宋礼杰快吐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一记重拳又砸在他的脸上,宋礼杰晕死过去……
……
“义兄,今天的事你发誓这辈子都不说出去?”杨全安满腹委屈地问。
陆翊平不敢看他的脸,他自己也快吐了,只狠狠点头道:“你快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吧。”
杨全安躲到一边悉悉索索地换衣服。陆翊平看着眼前这只浑身白肉的猪,想起他那个猪头老爹,又给他狠狠补了两脚。
杨全安问:“我们今晚就离城吗?”
陆翊平沉声道:“对。我们要赶紧去洛阳。”
杨全安没有提出异议。
他们已经打听到,小寒的画像是洛阳的一个年轻人提供的,他自称与数理大侠师兄妹有过节。那年轻人举报了数理大侠,提供了画像,还领走了官府的赏银。
他走的时候拖着一条瘸腿。
陆成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小寒,叫我如何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