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功夫还差得远。他揉着麻木的胸口,狠狠瞪着梅三重。
梅三重看了呆坐在旁的沈晴柔一眼,幽幽叹了一口气,对陆翊平道:“你会后悔的。”
沈晴柔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陆翊平身边,跪坐在地垂泪问道:“翊平哥哥,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陆翊平苦笑着摇了摇头。
沈晴柔默默含泪,细细看着他的脸,似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在自己心里一般。
良久,她幽幽叹道:“翊平哥哥,你送我回去吧。”
陆翊平一愣,随即五官痛苦地挤在了一起。他强忍着悲痛,从地上站起来,沉声道:“这便回去吧!”
两人并肩离去。
梅三重看着那两个年轻而孤寂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他没有再跟上去。
就让这个夜晚、这最后的时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吧……
……
熙宁五年。武成王庙。
经过春秋两次试法,武学这一届的三十名上舍上等武举人已经产生了。不出所有人的意料,陆翊平在兵法策论、阵法对策、步射马射、武艺兵器等所有考试中都拔得头筹,被点为上舍上等第一名。陆翊平被授予了他生平第一个官职——从八品经略司教押,被派往洛川,负责训练地方军队。
梅三重与陆翊平的师生缘也走到了尽头。临别前的那个晚上,两人找了个小酒馆痛饮,一共喝了十坛酒。喝完之后,师徒俩又打了一架。第二天醒来,梅三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受了好几处内伤,心想这个弟子果然成气候了。
武学到底是越办越差,招来的学生越发不成器了。陆翊平走后,梅三重也辞了官出来,带了简单的行装,便往江南去游历。
在那里,他遇见了自己的命运。
……
“所以嘛,我就说他是个呆子。”梅三重愤愤难平地说。
雨菡噗嗤一笑,笑过之后却是满心的寂寞。
怪不得他二十八岁才娶亲。或许在他心中,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也只有她,才能将他心中那个模糊的倩影抹去。
曾经,他们也很幸福的。
翊平,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本来打算与你相守一生、誓死不分离的。你却为何要赶我走?
眼前的火光变得模糊起来,昏黄昏黄的一大片。梅三重看着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雨菡淡然一笑,道:“没事,只是有点累,我先去睡了。”
梅三重点点头,说:“坐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快去休息吧。”
雨菡站起身朝着马车走去。忽又停下来,回眸一笑道:“你的故事讲得不错,我原谅你了。”
梅三重为之一愣。她的眼角分明有泪,却笑得那般释然。
今夜,也是残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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