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得到凌公子垂怜,灵韫也就死而无憾了。”
雨菡暗忖,这“凌公子”想必是蔡九的主人。灵韫如此倾慕他,看来必是一位英俊的风流公子哥。他对于一位青楼妓女都如此用心,想来也是一个温柔情种了。
她向来不稀罕这种风流的帅哥,她要的不是漫天花洒似的雨露恩泽,而是那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专一决绝。
又听灵韫柔声问道:“九爷此番北上,定是为了上次那件事,不知奴家猜得对不对?”
蔡九道:“灵韫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不错,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追查一个月前那件奇怪的事情。姑娘在这荥阳城里眼线众多,可有听到什么相关的传闻。”
灵韫不答话,只把焙好的茶给蔡九斟了一杯。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地问道:“传言是听了不少,可都是对你家少主不利的,奴家自然不会去信。但不知少主可有受到什么牵连?”
蔡九一拍桌道:“此事发生得实在蹊跷,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朱爷被官府收着,我们也搭救不得。再不查个明白,朱爷怕是要冤死在狱中。帮里阴风四起,少主腹背受敌。这真是隔山打牛、一石两鸟的阴损招数。”
灵韫问:“你家少主可有怀疑的人?”
蔡九说:“少主认为有两个可能,其一,粮是在洛阳丢的,洛水帮的人恐怕脱不了干系;其二,此次北上,既有少主的人,也有沅爷的,出事的船偏偏咱们少主的,其中或也有沅爷栽赃陷害的成分。”
灵韫沉思一阵,问道:“此事总舵主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但不知帮主他老人家是什么意见?”
蔡九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总舵主不理帮务已经多年了,这一点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少主是亲生子,总舵主的心自然是向着他。但沅爷又是亲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总舵主也不能偏私了谁。如今他老人家主张彻查此事。只是事情过于蹊跷,从明里察,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少主这次才派我独自北上,沿途暗中查探。本以为姑娘这里会听到一些蛛丝马迹——难道姑娘一点都没有听说吗?近来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事?”
总舵主?什么总舵主?不会是红花会吧……雨菡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这事越听越蹊跷,越听水越深了。
看来这帮派的内部派系也很复杂。老舵主不理帮务,他的亲弟弟和亲儿子各执一派,鹬蚌相争;又有洛水帮这样的小帮派掺和,几派势力搅和在一起,那件“奇怪的事”就是爆发点。这么看来,老舵主倒成了作壁上观的“下棋者”。
雨菡过去的职业经历,对官场的潜规则略知一二。围绕权力的斗争,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套路,人性几千年来从未变过。
灵韫沉默了半晌,正当雨菡和王数理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忽又听得她低声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九急忙说:“姑娘快说,此事关系重大,千万别有所隐瞒!”
灵韫道:“前两天,我的一个‘客人’在荥阳城里见到了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