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微微一笑,道:“不急。我们先把规矩说清楚。你要是输了,便待如何?”
蔡九脸上似笑非笑,一摊手道:“但凭你们处置!”
雨菡说:“我们不要你的命,你只需叫我三声姑奶奶,再从船上跳下去游一圈即可。”
蔡九仰天大笑,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姑娘!你这小妮子好大的口气,好!如果我输了,这辈子都叫你姑奶奶,叫他姑老爷,怎么样?”
雨菡红着脸说:“呸!他是我的师兄,我们是清白的!”
蔡九摸着腮下的胡根讪笑道:“你们清不清白我可管不着。若是你们输了,我便把你们扔进河里去,到时候河里的大鱼把你们的肉都吃进肚里,你们俩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雨菡冷哼一声,道:“你也得赢得了才行!为了防止你输了赖账,你先把船撑到河中间去再说!”
蔡九斜眼瞥着她,似是看穿了她的小算盘,雨菡心中微微有些慌,幸好,他不发一语,低头撩起布帘,穿过船舱到船头去了。
蔡九解开了船头的缰绳,然后回到船尾来摇橹。不一会儿,船便离了案。雨菡看岸上官兵越来越远,这才放下心来。
雨菡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他们两个人,那船工纵使健壮,只有一个人,总长不出三头六臂。万一王数理输了,在河中间动手他们也不吃亏。大不了把他掀到河里,自己驾船溜之大吉。
蔡九果然是一个熟练的船工,只见他轻轻摇橹,看似毫不费力,那小船竟像一尾鱼一样灵巧地向前划去,身后腾起了一条白练似的水花。
短短三四分钟,小渔船就来到河中央。蔡九放下橹,左脚一踏,纵身越过一丈长的船舱,轻巧地落在船尾——
这、不、科、学!!!
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超出了雨菡和王数理的认知范围。这种场面不是只有在武侠剧里才会出现吗?!
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邋里邋遢的船工竟然是个练家子!还是个武林高手!
雨菡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他们现在身处河中央,面对这么一个顶尖的高手,会有什么下场?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前提下,干嘛要去激将对方,别说是一个蒋雨菡加上一个王数理,就是十个他们也敌不过眼前这个船工!他们的点也太背了,这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吗!
看来今天真的要被扔下河喂鱼了!希望河里没有鳄鱼!
蔡九看着两人呆若木鸡的表情,嘻嘻一笑,道:“两位赌王高徒,你们说要赌什么?”
王数理淡然道:“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
雨菡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难道他没看到对方的实力吗!这个时候丫还装什么清高啊!就应该选自己最擅长的骰子来赌,最好是把他的内裤都赢过来、赢得他求爷爷告奶奶,在气势上取得完全的胜利,然后一脚把他踹到河里溜之大吉!
蔡九笑道:“小哥好气魄!既然小哥如此胜券在握,那我们就赌牌九吧!”
王数理呆呆地摇摇头,说:“我不会玩牌九。”
雨菡快晕厥了。心想你一个菜鸟还装什么啊,这下把自己装进去了吧!连忙向蔡九赔笑道:“牌九这种低端的游戏我们素来不喜,要玩就玩高端的。俗话说,百赌色为先,不如赌色子,如何?”
蔡九讪笑道:“两位既是赌王高徒,怎么连牌九都不会?我看你们两个把我蔡九当猴耍呢,现在就给我下去吧!”说着就要操起手边的桨把他们挑下水去。
雨菡记得直冒汗,此时既不能告饶露了怯,又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只听王数理不紧不慢地说:“我师父教的是赌术的根本,就是数术,只要数术通了,赌什么都是一样无往而不胜。你将牌九的规则告诉我即可。”
雨菡看王数理处乱不惊,不知该赞他,还是该踹他。这书呆子到底靠谱不靠谱啊!没办法,现在也只能靠他了!她便帮腔道:“对!别看我们没玩过牌九,但要赢你一样易如反掌!”
蔡九冷哼一声道:“好狂的口气!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我蔡九之所以叫蔡九,不是因为我排行老九,而是因为老子就是捏着牌九出生的!”
王数理傻傻地问:“咦?你娘怀你的时候肚子里就有一块牌九吗?这不科学啊!会不会只是一块长得像牌九的**肌瘤?”
雨菡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一把,低吼道:“这只是一种修辞手法!他的意思是说他从小就是玩牌九长大的!”
蔡九看两人一个装疯一个卖傻,有点不耐烦起来:“你们倒是赌不赌?不赌就给我下去!”
雨菡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只能勉强堆出笑说:“我们赌、我们赌,请您先把规则说一说吧!”
蔡九便在他们面前盘腿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打了补丁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原来他竟将一整副牌九随身携带,看来定是万分精于此术。
蔡九把两块牌递到王数理鼻尖下,道:“这是丁三,这是四六,这两张牌组合在一起就是‘至尊宝’,是牌九